“不,不”洛染芜此时已然癫狂,将书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回身事被椅子绊倒,呆呆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是我害死他的,不是我”
洛云筝没有放过他,继续说道,“长姐莫怕孤独,你还有你的孩儿作陪呢!”
“哈哈哈”洛染芜大笑起来,突然喉中腥甜,吐出一口血,她忍着疼痛问道,“千儿,你是何时想要复仇的?”
“母帝去世时。”
“这些年你瞒得够,够辛苦。”洛染芜刚说完又吐了一大口血。
洛云筝慢慢走向她,表情凄然,缓缓蹲下去,从袖中掏出手帕给她擦拭嘴角的血迹。
“为了一个离落,你放弃了所有,午夜梦回时,你有没有见过母帝,有没有见过这些年你亲手屠戮过的人?”
洛云筝说完最后一句,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小时与洛染芜在一起玩耍的情形历历在目,可为什么总觉得离现在好远,远得让人心疼。
洛染芜的气息开始不稳,她握住洛云筝拿着手帕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回不去了,千儿,早回不去了。”
洛云筝能感觉到她的手慢慢松开,气息也在慢慢变弱。当再也感觉不到洛染芜的气息时,洛云筝将她扶倒,平躺在地上。
她的双腿有些发麻,以奇怪的姿势走到殿外。
在外面等待的卫墨尘见她出来忙上去扶助她,洛云筝看着黑夜中寂静的皇宫说道,“我想去怀梨宫。”
卫墨尘使轻功带她来到怀梨宫,见她精神不济,扶她到树旁坐下。
过了半响,洛云筝幽幽说道,“我曾在书中看过一句话,棋的路在人的心,可人心确是最最难测的。我不懂如何当好帝王,也不懂如何治理国家。我常常觉得自己是个谋士,人人都为我的棋子,而这天下便是一盘想赢却结果难测的棋局。”
卫墨尘怕她着凉,替她紧好领口,“这样说来我也是一枚棋子了?”
洛云筝转头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平静,“这是在挖苦我么?你早就知道,于我而言你是何等的重要。”
空中飘起了雪花,在梨花树下竟有种梨花纷飞的错觉。
卫墨尘用手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雪花化成的水,轻柔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有好多事要做呢。”
崇武五年年末,崇武帝病卒。
因崇武帝生前不想入皇陵,朝中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该遵循崇武帝遗愿,另一派则认为该遵循国法家礼葬于皇陵。
这时宫中又传来消息,章太医自戕,留有遗书女帝并未有身孕,他是受帝上旨意才对天下瞒报。
过几日,皇陵中的供盒突然炸裂,露出里面先帝的遗诏。
魏至以老臣之姿在朝廷上宣读遗诏内容,先帝将尊位传给洛云筝。
洛云筝上前谢恩领旨,魏至又将平王洛遥留的书信当着朝臣的面读了出来。
洛染芜并非先帝之女,加上其谋权篡位,实乃越朝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