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沐你喝多了,快躺下。”
自从萧墨用了苍尘的身体,我有时便会以为他真的活了过来,此刻天旋地转,我甚至认为白洛便是苍尘,即便心中明知这是幻觉。
我拉着他的手非要让他陪我聊天,就像当初我折腾苍尘一般,现在苍尘不在了,萧墨是我的死对头,梵天也不是我的父亲,娘亲也离我而去,这个时候我是个外人,谁来听都好,我只想说说话罢了。
白洛被我缠的没辙,坐下来与我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但大多是我想要对苍尘说的。
我指着白洛的鼻子,硬撑着眼皮说道:
“你……你知道吗?你真的……很让我生气,当初你若坚持,我怎会非要让你等那三日,你个笨蛋,我对你的心思你就……真的看不出吗?我怎会去舍得让你等……”
白洛被我一会哭一会笑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呆愣的杵在那。
隐约中发觉,似乎又有人来了,我欢快的招呼那人一同聊,反正大家都闲来无事,可那人却转身走了,甚是无趣。
以往本尊第二天醒来便会醒酒,今日明显晚了许多,我头上好似插着根钢针,刺痛的像要爆炸了一般,温儿早早的送来了解酒的药粥给我暖暖肚子,又替我打了盆水,笑着说道:
“白公子昨天夜里找我帮忙,说你扯着人家的衣服不让走,白公子实在没辙了只好脱了外袍逃出来,叫我过来看着你,这药粥的方子跟药材便是他给的,若瑶师姐说这药材很稀有的,他倒是蛮细心。”
温儿还告知我说,白洛打算今日启程,若不是今日白洛便要返回琅梧树寨,我倒是真的不想起来。
我对白洛的印象正如同他的笑脸,只要见了他便会多几分喜庆,这般有耐心之人都被我折磨的欲哭无泪,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不过显然是我多虑了,估计白洛生下来就是笑的,委实没必要别人去费力讨好,听温儿说,他早早的在亭子里摆上几道小菜,烫了一壶他带来的酒,正笑眯眯的等着我赴宴。
我本该主动给他送行的,可最近的心情低落很怕怠慢了他,却没想到他身为客人,倒是反客为主的说要请我吃饭,相比之下本尊倒是失礼了,从昨天醒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起床时我才想起柳梦珂被我差遣去照顾芊璃,索性自己就这般边走边收拾,尽量维持掌门的风度。
路上偶遇了萧墨,他昨日便已经换了自己的身体,面色很是难看,还穿着昨天那件锦袍,比我身上红纱裙的褶更多。
我远远的问他道:“萧墨,你这脸色不好,没去若瑶姐那里瞧瞧?”
萧墨见了我的颓废样子眉心紧缩,顿住身体,冷冷的说道:“梵掌门还不是一样,你这是有事?”
本尊急匆匆理了理头发,边走边回答道:“去给白洛送行,他今天要回去了。”
走出几步觉得有些不妥,似乎显得太过冷漠,便回头说道:“要不你也一起来吧,正好介绍给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