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赵先生临时起意要拉她去陶艺馆,“就在海滩旁边,我们只当散步,走过去都用不了半个小时。”
可是她做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碟子却花了一个小时,从刚开始信誓旦旦地想要和赵先生做一样的细口长颈花瓶,到长颈在转盘的高速旋转中抹脖子了,她又尝试了几次后不得不改成短颈,还是不成功之后又改成了陶罐,再后来是水杯,碗,盘子。
赵先生的细口长颈花瓶却是很早就做完了,老板娘看着赞不绝口,一开始还有意催促赵乙岁道:“小帅哥你做得这么好,你教教你女朋友啊,这个就是要手把手教的。”
老板娘每说一次,她就期待一回赵先生会不会突然从后面抱着她,手握着她的手,教她做陶艺,然后心就突然快跳一拍。可是赵先生就像他那个刚成型的花瓶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看她的笑话!
最后是老板看不下去了,建议道:“要不就做一个平底碟子吧?”
宋温暖看着掉得所剩不多的陶泥,想着这也就只够做一只小碟子了,于是认命地踩着踏板,认命地转出了一个碟子。
老板娘问她:“要刻字吗?”
她看了一眼那个小得可怜的碟子,撇子撇嘴:“不刻了。”
取下了围裙就默不作声地跟着赵先生回去了,回去的气氛比来时的要沉重许多,起先只是她有些生闷气不愿和赵先生说话,后来她发现赵先生也一直没有开口,于是就想着是不是她刚刚的陶艺做得太差了,让赵先生觉得丢人了?
可是她来之前明明就说过了她不会做陶艺的!而且她已经很努力想去做好了。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莫名委屈,不知道怎么眼泪就落了下来,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给淋了个湿透,她进浴室之前突然听赵先生说:“不要随便为一个男人流眼泪。”
她重重地撞上浴室的门,冲外面吼道:“我没哭,我眼睛里进雨了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