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柳承志又去查看了纱厂,路途遥远,几天没有回家。
立冬这天,何水木带着那些金银珍宝也从福建赶来了,还带了些福建的特产。柳承志请了三叔和几家商号的掌柜,在家里设宴招待何水木。请客吃饭,应该至少提前三日准备,才能称为一个“请”字,但是何水木来得匆忙来不及准备妥当,吴槐便叫人去会仙楼买了一桌酒席。
“这位是我们月港船坞新任的管事何水木何先生。”柳承志向各位介绍到。回到月港后,何水木说他的家在月港,不愿意去杭州久住。他本有意让何水木负责打理柜上的事物,但是何水木说他是个和船打了半辈子交道的粗人,还是在船上自在些。柳承志便让他负责管理柳家在月港的船坞,一来他和自己出生入死现在也该安定下来了,二来他是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
何水木把他那个福建口音的舌头快要熨平了,操着蹩脚的官话和席间的各位打招呼。
如意在席间给各位斟酒,极力扮演着“女主人”的角色。她并不想贪图什么富贵,但是她还有儿子,这个家有她儿子的一份,这些人以后都是她的儿子要仰仗的人。
从内心来说,她是有些感激柳家的,虽然说不上对她多好,但是至少这些年给了他们母子一个容身之所。
只是在看到三叔那种色眯眯又意味深长的眼神时让她有些不舒服。
“来,如意,你也坐下来吃。”柳承志原以为叫她来赴宴,她一定又会借故推迟,但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而且这么给他面子,有些喜出望外。她今天还薄施脂粉,戴着他当年送她的那支梅簪,多了几分少妇的韵致。
何水木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她就是如意?果然是个美丽贤淑的好女子,难怪柳承志在南洋这么多年都没有女人,连做梦都喊着她的名字。
席间是免不了要相互敬酒的,如意本就喝不了什么酒,柳承志帮她挡了不少,但是她还是喝了两杯,散席时她已经醉得不轻了。
她只觉得看到周围的事物有些头晕目眩,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柳承志牵着手回了主屋。
“柳承志……”
“什么?”他酒量一直都好,现在只是微醺而已,而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是完全醉了。
“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吧。”都说酒后吐真言,他真想听听。
“你是个王八蛋,王八蛋……”
“……”
“如意……”等她稍稍回复了神智,觉得自己正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里,他的下巴抵着自己的额头,用新生的胡茬摩挲着额头细腻的肌肤,感官上有些酥麻,他手臂环着自己的腰,双手正往下摸……
他在干什么?
“不,不可以……”她用小猫一样的力气想推开他,后退的时候差点跌倒,却被他一把捞住,顺势倒在了那张拔步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