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你们二人既是益慕圣贤之道,行事就该坦坦荡荡,何故做这偷鸡摸狗之状!还不抬起头来,叫我看看是哪里来的鸡鸣狗盗之辈!”来人的言辞虽然激烈,但是极力的压低声音。尽力不影响屋里面的学生上课。
“你这个人嘴巴真臭!还鸡鸣狗盗之辈!你才是鸡鸣狗盗之辈呢!你全家都是鸡鸣狗盗之辈!”伽罗的脾气,比之璎珞还暴,性子比之璎珞还不好惹。
见伽罗藏不住了,璎珞也只好抬起了头。只见来人约莫十八九岁,身着灰色棉袍,头戴同色狐皮帽,是个面如满月的翩翩公子。
“还请公子见谅!我家丫头天生脾气暴,不好惹。还望公子莫要声张。”璎珞极力摁住快要跳起来的伽罗,向来人陪着笑脸。
“原来是两个姑娘家!文邕失礼。今日文邕可以不声张,但是日后这官学重地,二位姑娘还是不来为妙。”文邕的态度很和善,毕竟能想着混进官学读书的,肯定不是什么寻常婢女,与其得罪什么王公之女,倒不如以礼相待。
“文邕!你是喜塔腊·文邕!”伽罗听文邕自报姓名,两只眼睛立马放出了光芒。
“在下正是喜塔腊·文邕。敢问姑娘是”文邕的表情和璎珞一样,一脸懵懂。
伽罗:“我是伽罗啊!博尔济吉特·伽罗。咱们小时候见过的!”
文邕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兴奋道:“伽罗!真是你啊!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你当年不声不响的去了科尔沁,为此,我还哭了好久呢!”刚才还是一副世故的模样,一转眼就变成了纯情少年。
“当年我们两家都是包衣,现在你家抬旗了,可喜可贺啊!对了!我大姐在你家过得可好?”就在两个月前,般若年满出宫,依照从前的婚约,般若嫁给了文邕的大哥喜塔腊·文护。
“好!特别好!大嫂漂亮,能干,持家有道,赏罚分明。阿玛和额娘甭提多满意了。”文邕忙不迭的回答了让伽罗分外担忧的问题。那殷勤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来文邕喜欢伽罗,当然,除了伽罗自己。
“敢问公子,公子的祖父可是太子太傅来保大人。”璎珞突然问道。
“正是!”
“那喜塔腊·尔晴呢?”
“原是文邕的堂姐,现已非喜塔腊家人。”文邕照实作答。说实话,他虽然见不得喜塔腊家人倒霉,但是他真的不喜欢他这个堂姐,从小就不喜欢。年幼时,喜塔腊·尔晴就喜欢仗着自己长房嫡女的身份,对他这个二房的次子呼呼喝喝的。那副嘴脸,真心令人厌恶。
璎珞敏感的捕捉到了文邕眼底的一丝厌恶,心底一阵暗爽。文邕的态度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喜塔腊家对喜塔腊·尔晴的态度。看来,喜塔腊·尔晴在富察府里基本上是孤立无援了,“璎珞多谢文邕公子今日全了我们主仆二人的颜面。往后必不会踏足官学,叫公子为难。”璎珞屈膝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