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腊尔晴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泪流满面道:“奴才是有罪,但是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奴才真心诚意要做好富察家的儿媳。皇上,奴才知道天子不干涉臣子的家事,但是这一桩婚事是您一手促成,请皇上开恩,说服傅恒,让他不要休掉奴才。”喜塔腊·尔晴一想到傅恒出征前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心里就一阵发慌。万一今日傅恒班师,一开口就是向皇上讨要一份休书,那就算是老夫人阻拦,也没用了。
弘历何等聪明?如何听不出喜塔腊·尔晴其中威胁之意。若他不帮她,会怎样?她会不会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让世人都知道他堂堂天子,居然染指臣妻。一瞬间,弘历的心里生出了一股杀意,又强行按捺了下来,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此事朕会考虑的。”
喜塔腊·尔晴拜过谢后,出了养心殿,略略拂了一下鬓发,挺直了腰板,笑的温贤贞静。仅从外表来看,谁也看不出她是一个与‘温贤贞静’这四个字毫不相关的淫-娃-荡-妇。她得意地对般若笑道:“带路。”
般若领着喜塔腊·尔晴朝寿康宫走去。般若一路上面无表情,不管尔晴怎么套近乎,般若都只是像个应声虫一样回答:是。
以往喜塔腊·尔晴还是长春宫大宫女的时候,般若就不怎么喜欢她,觉得这个人表里不一。今日又亲眼瞧见了她变脸比变戏法还快的模样,般若更是心生厌恶。同样是变脸,魏璎珞叫人怜惜,而喜塔腊·尔晴就只剩下恶心了。
般若的铁面,叫原本就烦躁的喜塔腊·尔晴更加心腹烦闷。偏偏般若姓博尔济吉特,又是弘历身边的大宫女。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哎呦!”一个银红色的身影撞到了喜塔腊·尔晴。喜塔腊·尔晴定睛一瞧,只见一个面貌和身材都像极了璎珞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身穿一袭银红色的冬装,头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绒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一等宫女。
“啪!”的一声响起。
“混账贱婢!”喜塔腊·尔晴也不问清那女子的底细,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在府里,她罚不得青莲,在宫里,她打不得般若,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这就够憋屈了。再加上她心中一股莫名的邪气直冲她的天灵盖。导致她一时间理智尽失,只想着打人泄气。
般若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把那女子扶起来。正欲警告喜塔腊·尔晴。却见另一人风风火火的冲到喜塔腊·尔晴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夫人。又见那女子拍了拍她的手。心下了然,便不再多话。
“太保夫人,你凭什么打人?”璎珞的语调活像是当年的明玉。叽叽喳喳的像个出头鸟。这让这两日本就忌讳嘈杂声音的喜塔腊·尔晴更加烦躁。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完全把喜塔腊·尔晴仅有的理智埋没。最近几天,她发现她的种种行为越发的疯狂,时时精神恍惚,甚至见到一个苍蝇都要提刀追赶。今天为了见弘历,她特意梳理好自己的心情。结果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现在的她,只想把璎珞碎尸万段,以解她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