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宋晖的突然回府,以及他身边不知为何突然来府中做客的右丞相打乱了叶氏原本的计划,虽然她的计划从秦舒母女下车的那一刻就被打乱了。根据回禀的奴仆交代,这宋乐安和秦舒长年累月待在那封闭的庄子里,秦舒自然受到她派下去的人多番“照顾”,身子早就不行了,疯病更甚,可是今日一看这哪里像是身患重病的人,虽然头脑依旧不是很清醒罢了,但是看她的气色竟是比自己还要好上几分。
再看看那宋乐安,哪里是下人口中所说的那个粗鄙,自卑又丑陋的在乡下长大的女子,从她下车来的一言一行来看,无不透露着身为世家贵女的气质,还有那张美丽的面容,特别是那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人就仿佛羽毛划过心间一般,勾得人直痒痒,当然,此刻叶氏也恨得心里直痒痒。
原本自己让人出去放话说是宋府的夫人小姐今日回府,也没有让仆奴去驱赶围观的人群,就是想让世人看见一个落魄的秦舒和一个在乡间长大举止粗鄙,气质俗气的宋乐安,当然,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让他们母女试试这种被人当做热闹看的屈辱感,可是,现在谁来告诉她,为何这宋乐安从下车到现在哪里有一点受到屈辱的样子,甚至围观的人群都成了迎她们回府的人。
而她宋乐安和秦舒就是在别人的注目下堂堂正正,一丝不乱的走进了宋府大门。不用想也知道今日以后,这市井上必将传言说这宋夫人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有这个宋小姐就算从小在庄子上长大,那也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和这府中精心培养的姑娘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别人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宋乐安相对比,叶氏就恨得牙痒痒,能说自己从未派人去教导过宋乐安吗?当然不能,这样一说,那她这通身的气质和礼仪,别人会怎么说,说她府中精心教养的女儿还赶不上这从小在庄子上长大,无人教养的姑娘吗?这样以后她的明玉不被人耻笑才怪,想到这里叶氏自然不敢再出去放消息诋毁宋乐安是庄子上长大,无人教养的姑娘了,只能出去尽量传播她的美名,这样才能让这府中的姑娘,一荣俱荣。
一想到自己设的局都给秦舒母女造了势,叶氏就觉得喉咙一紧,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这宋乐安从一开始就清理干净了她布的人,还懂得派人来传假消息蒙蔽她的眼睛,真是没看出来,这宋乐安小小的年纪,心机竟如此深沉,看来她是轻敌了,想到这,叶氏恨恨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秦舒母女,随即莞尔一笑又走到了宋晖身边,就算她宋乐安有心计又如何,在这府中,有宋晖宠爱的人,掌管家大全的人是她,还会让她宋乐安一个小丫头和秦舒一个疯子翻了天不成。
宋乐安自然没有错过叶氏变幻莫测的面容,上一世和叶氏相处了那么长的日子,她太明白叶氏温温柔柔的笑意下的杀机与心计,叶氏最擅长的不就是永远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她凭借的不就是自己那个的父亲的宠爱和这府中的权势吗?她宋乐安不稀罕那个什么所谓的父亲的宠爱,至于这权势她肯定是要替母亲夺回来的,这来世间不就是一场你争我夺的游戏吗?一开始都不要太有把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很快宋乐安他们就来到了宋老夫人所在的静园,还未进入屋子,便听见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真是热闹啊,也不知这种阖家欢乐的戏码还会上演多久”宋乐安笑着静静想着。
“母亲,孩儿带秦氏和乐安给您请安”宋晖进门便向宋老夫人说道。
“回来了?”宋老夫人待儿子坐下以后看见了后面的秦舒和宋乐安。
“不孝孙女给老夫人请安,这些年未能承欢膝下,还惹得老夫人记挂,是孙女的不是”宋乐安说着便想要跪下去,还未屈膝下去,就看见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扶住并说道:
“三小姐快快坐下,这一路奔波累坏了吧?老夫人平日里最是记挂你和夫人了,这千盼万盼总算给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