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过后,城里的人们开始陆续打开门窗。街上有人开始扫雪,酒楼,商铺也都重新开张,他们似乎忘了城外两军对峙,战火不断。
人大多数时都是这样,总是以为灾难不会降临在自己头上,所有的不幸都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没有多大关联。
冬日的暖阳从街道两旁高楼的缝隙中斜斜的打了下来,高楼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短,地面上未清扫干净的积雪被人踩的深浅不一。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后跟着数骑重盔铁甲的骑手,厚重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闪耀,车马带起的残雪四散飞溅,人群四处躲避。
宁王一行人朝着南市飞奔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司狱台坐落在南市僻静之所,门庭森严,无形中给人很大的压迫感,纵使宁王这般傲慢之人也小心翼翼的在门前等候通传,不敢太过招摇。
司狱台,监察百官,巡按州郡,纠视刑狱,掌邦国典章刑宪之政令,以整朝纲。司狱台不在三公九卿之列,也不属任何州县,直接听命于天子,三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
宁王也是第一次进入司狱台,大堂内陈设简单,却有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堂上站有一人,黑帽黑衣黑靴,高高瘦瘦,整个人看着像被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套子里。此人正是掌管司狱台的司狱大人王冰,人如其名,不苟言笑。
“宁王来我司狱台所谓何事?”。王冰的语气跟他的名字一样冰冷。
“秦老将军三公子与闻香楼柳姑娘硬闯本王府邸,欲行刺本王,还望司狱大人能够详查”。宁王拱手说道。
王冰皱了皱眉,左手来回抚摸着右手上的翡翠扳指,“此事王爷只管去京幾衙门告状便是,来我司狱台做甚?”。
宁王料定王冰会如此说,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如果柳姑娘不姓柳,而是姓杨呢?如果这杨姑娘恰好又是离国奸细呢?离国乐师杨万里,想必大人不陌生吧”宁王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王冰转动的手指停了下来,沉思许久,“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王爷从何处探得此消息?我司狱台不知道的事王爷竟然知道”王冰的语气耐人寻味。
“只不过收买了她的贴身丫头,一个叫小蚕的姑娘”宁王眯着眼,暗自得意。
“王爷先行回去,此事关系重大,待我查明自会向陛下表明”王冰一脸冷漠,已然是下了逐客令。
宁王心中不悦,却也是满脸堆笑大说着“好!此事就有劳大人了”。
宁王回到府中,暴跳如雷,大声骂着:“区区一个司狱大人在本王面前得意什么?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