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其实我也不算很严重,这伤我自己可以弄好。”许坏赶紧给黄老汉帮腔,他可不想因为他一时的戏谑给这对祖孙俩留下什么心理隔阂。
黄梓琪有些不相信,“真的?”
许坏微微一笑,看了眼水池中央的石碑,就地坐下来盘膝坐了下来。他的伤其实主要都是身体上的撕裂伤。而在许坏原体之中还存在着春含珠的玉源以及天宝桂王留下的天宝血源。他无法特别主动地诱发这些精华去治愈撕裂的原体,但受伤之时的修炼,倒也有一点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所以许坏打算修炼“聚星变”,即便不能完全彻底地修复受伤的身体,起码能先将损耗的原力恢复巅峰,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虚弱。
“等等!”黄老汉忽然喊住了许坏,走过来,掏出一个玉瓶子,看样子似乎有些年代了,“这是一颗黄龙玄丹,对你的伤势很有好处,服下它吧。”
许坏敏锐地目光一扫黄老汉的表情,正好瞥见黄老汉眼中飞速闪过的一抹不舍,立刻就知道这颗“黄龙玄丹”是好东西,不是看在黄梓琪的面上黄老汉估计舍不得拿出来。
即便是这样,许坏还是对黄老汉产生了一丝感激。
“谢谢!”
许坏接过玉瓶子,道了谢,拔掉玉瓶上的木塞子,倒出一颗黑漆漆的拇指大小的药丸,一股苦涩略腥的药味扑鼻而来,许坏忍不住有些腹中翻涌。
按说这丹药如果是好东西,不应该都是香气袭人的吗,怎么这“黄龙玄丹”这么臭?如果不是确信黄老汉不会在黄梓琪面前毒害他,换一个人给他这药,他还真不一定敢吃。
许坏几乎是闭着眼睛屏住呼吸,才将那颗黑漆漆的像嗖掉了的鸡蛋一样的“黄龙玄丹”吞进了口中,入口就是一股苦胆汁的味道,顺着食道流入腹中。
刹那间,身体里忽然散出了一种极为灼热的气息,急促地萦绕全身,衣服底下的皮肤瞬间发红,像桑拿房里高温蒸过似的。
“呀!”
“这股药力…”
许坏精神力散布全身,顿时惊叹“黄龙玄丹”的牛掰。这东西苦是苦了点,可药力散布全身竟然迅速削减着身体上那些撕裂伤口的痛苦,伤口处像抹了薄荷一样泛起了微妙的冰凉感,撕裂的伤口正在以一种迅速的速度恢复,好像在长出新肉芽似的,还有些麻麻的。
这药真是妙不可言。
许坏心中门清,像他这样的洪品原体平时不太容易受伤,但一旦受伤却不好治愈,对寻常身体有用的药到他这里基本上是药效不足的。“黄龙玄丹”有这种治愈洪品原体的药效,实在是难得。这颗药要是弄出去拍卖,恐怕那些富裕的修原者高手,即便花上一亿八千万的都会毫不犹豫弄到手。
黄老汉这回真是大方了!难怪这老家伙拿出这药的时候,会那么肉痛。
许坏暗道一声侥幸,索性闭起眼睛,渐渐地运转“聚星变”,利用“黄龙玄丹”药效散布全身修复身体的时间,也炼化黄金冠桃原气,借机补回消耗的原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坏修炼太过忘我了,还是“黄龙玄丹”药力正治疗身体伤势,许坏这一番修炼足足延续了两个多小时还没醒。这么长的时间里,黄老汉居然就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对着水池中的大石碑愣愣地看着,好像在看心爱的女人似的,目光无比痴迷,痴迷得甚至有些呆滞。
要说黄梓琪平时早就习惯了黄老汉这样的姿态,可今天不知怎的,她特别生气。她似乎有些忍受不了爷爷一辈子就这样专注于一块石碑。忽然间,走上前去,大力一拍黄老汉的肩膀,“爷爷,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放不下呢,为何到现在你还会如此痴迷!真是搞不懂你了,平时那么乐观豁达,为何就对一块石碑始终过不去。难道你就不明白,有些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吗?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每次你坐在这里,你都像是一个老年痴呆症的人…”
“黄梓琪,说什么话呢?”黄老汉被孙女推得有些摇晃,略略回神,身后却传来许坏微微低沉的斥责声。
“啊!许大哥你醒了…?”
黄梓琪惊喜地回过头去,直接忽略掉了许坏稍稍有些愠怒的眼神,迅速在许坏身上打量着。此时许坏整个人显然如枯木逢春万物复苏一般,龙马精神,神采奕奕,无形的气势因眼神的愠怒而变得庞大雄浑,如同是一冷漠威严的霸主!
“黄龙玄丹”确实太厉害了,许坏万万想不到,这颗药的药力在治好他的伤势的同时,竟然勾动了潜藏在原体中玉源精华以及一点点天宝血源精华,促进到原体的吸收中。因此破而后立,竟让许坏的原体又晋升了一级,直接从洪品跨入到荒品初期!
此时,许坏的身体状态前所未有之好,感觉浑身无处不在的力量,每个微小的细胞仿佛都泡入了活力剂中似的,冥冥之中的生命状态都得到了改善,能活上两百岁都不衰老似的。
再加上回到巅峰并且略有精进的修为,的确让许坏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惊喜。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惊喜,却听到了黄梓琪对黄老汉的话。他知道黄梓琪是为黄老汉好,然而他还是隐隐有些不爽,不为别的,只因为黄梓琪并不是真正地理解黄老汉的心情。一个人的生命有限,生命状态受到桎梏的情况下,只有短短几十近百年的岁月。黄老汉几十年如一日守着一座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石碑,难道这份对希望的痴傻守候不值得人用另一种角度的看法去表示一下尊敬吗?
“黄梓琪,不要这样跟你爷爷说话。”
许坏淡淡地走过去,语不惊人死不休,“其实你爷爷没错,这块石碑的确是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