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之所以要逼徐德妃立下军令状,就是为了震慑,这些天来到京城的皇亲王族越来越多,人多了事也就多了,她的恶名在外,但是有些人没有亲眼见过就不会真正害怕,待姐姐和她的态度丝毫不掩敌意。
她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杀鸡儆猴,徐德妃是四妃之一,四皇子的母妃,位高权重,她都能取她性命,其他心怀不轨的人自然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夺嫡之争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她必须要铁血无情、杀伐果决,才能保证她在乎的人不被伤害!
元帝冷声道:“军令状已立,德妃诬告,理应受死!来人,赐毒酒!”
元帝这是要当众处死徐德妃,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了。
徐德妃顿时挣扎的更厉害,她眼神怨毒的瞪了眼雪千舞,而后猛的转头去看站在一旁的端妃。
端妃此时正心中惶惶,一阵后怕和庆幸,如果揭发千舞的人是她,那么现在落到这个下场的人就是她了!不防备被徐德妃怨毒的瞪了一眼,端妃顿时浑身上下一片冰凉,就如被恶鬼盯上一样,不自觉的就朝后退了一步。
端妃勉强镇定下来,又感觉到另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转头望去,就见千歌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没待她做出反应,又把目光收了回去。端妃不知怎的,恐惧之余,心里更多的是空落,好像有什么突然丢失了一般,闷闷的难受。
一个太监端来了一杯毒酒,送到了徐德妃面前,嬷嬷拿出她口中的帕子,就要将毒酒给她灌进去。
“臣妾冤枉啊!”徐德妃大叫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突然挣脱了束缚,一头朝旁边半人高的石柱灯台上撞了过去。
她已知不能幸免,但绝不能连累她的四皇子,所以要以死明志,父亲就能带着一般朝臣借此喊冤,保住四皇子不被牵连。若是能以此在皇上心中埋下一根刺,从此对柔贵妃疑心,那她就不算白死了!
一片惊呼声中,徐德妃额头血流如注的倒在灯台之下,眼看是不活了。
“德妃娘娘!”徐夫人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朝她爬过去。
两个嬷嬷去探了徐德妃的鼻息,道:“启禀皇上,德妃娘娘已经去了。”
这时玉蝉仙子缓步走上前来,声音清冽如山间溪流:“皇上,既然德妃已经伏诛,那张生死状该是要作废了。”
元帝看着她,不知她是何意思:“那是自然。”
给读者的话:
感谢猫猫的梦、小丫頭520打赏!
徐德妃的确是傻了,在她被元帝一脚踹的倒在地上吐血时,整个人都傻了,皇上为什么先对她发难?皇上应该生气的是雪氏那个贱人啊!
元帝神色狰狞,连生撕了德妃的心都有了!这些年过去,尤其是千舞给他生下了小五儿,他几乎快忘记傅兮阳的事了,现在德妃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破,把他的颜面往地上踩!
“信口雌黄!柔贵妃和傅家妇一点关系也没有!”元帝怒吼道,“来人!把这贱妇拖出去杖毙!”
徐德妃挣扎了几下都没爬起来,刚才元帝那一脚踢的她五脏六腑如错位了一般,想张口喊冤,却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皇上开恩!”徐夫人现在不能坐视不理了,德妃若真被处死,四皇子怎么办,他们徐家又将如何自处?“皇上,德妃娘娘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胡言乱语,求皇上开恩,饶娘娘一命!”
元帝冲奴才吼:“朕的话都没听到?你们也想死朕就成全你们!”
几个太监连忙就要去拉徐德妃。
“且慢!”一直在后面冷眼旁观的大长公主走过来,“皇上且先息怒,既然已经立下生死状,事情还没弄清楚,皇上怎么能先处死德妃呢?”
元帝神色阴沉:“这罪妇满口胡言,死有余辜!皇姑母就不要为她求情了。”
大长公主道:“本宫倒不是为她求情,德妃或许死不足惜,但是生死状的规矩不可破。等柔贵妃的事查清楚后,皇上想如何处置她,本宫都无二话。”
元帝仍是怒气不减,但没再下令将徐德妃拖出去,只是盯着徐德妃的眼神,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大长公主问徐德妃:“你刚才说,柔贵妃亲手给傅家小孙儿做衣服?”
徐德妃缓过来一点儿劲,挣扎着跪下,手往傅安氏怀里的傅念恩身上一指:“臣妾说的千真万确,傅念恩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就是!”
傅安氏下意识的将傅念恩抱紧了,小念恩许是被众人的视线看得不安,被搂的疼了也不吭声。
傅安氏不着痕迹的把手心里的冷汗在念恩的衣服上擦干了,然后拉着他走过去跪下。小念恩懵懵懂懂的跪下,脸上怯怯的,他长这么大都待在元帅府,府里规矩小,小念恩没什么给人下跪的经历,这会儿跪的还是盛怒的元帝。若是换做别的孩子,指不定已经被吓哭了,小念恩却只是往安氏怀里缩了缩,乖巧的跪着。
雪千舞看着念儿明明害怕,却强忍着的样子,心疼的几乎落泪,念儿这么小就如此懂事,让她心酸又欣慰。还好她刚才就一直眼睛红红的,所以倒也没让人发现她的异状,只有玉蝉仙子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
大长公主道:“傅夫人,德妃刚才所言,可是真的?”
“臣妾不知,”傅安氏把很久以前,千歌就交代她的话说出来,“念儿身上的衣服,是雪尚宫拿给臣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