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跟花蟹说了声再见,慢慢走回房间。
那晚我睡得并不安稳,流泪的女孩儿总出现在我眼前,她大叫,捂着头,痛苦的坐在地上,质问上天,痛骂大地,怪命运的不公平。
慢慢的,当她抬起头,却忽然变成我自己的脸。
我猛然惊醒,睁眼一瞬,天色微明。
已经睡不着。
我收拾好行囊,要了一份早饭,之后跟老板娘道别。
从川北到cd,我走了将近半个月。半月来,很少电话,很少短信,几乎不碰手机,整个人通畅舒爽,有些艳羡起古时的隐者来。
无牵无挂,无拘无束,走到哪里,除了鸟鸣鹿语,尽是心声。
行程将尽,我去拜访了几位朋友,客套寒暄。回忆起青涩的少年往事,每人都有笑料,笑过,又是一派无言。
最后一天是归程,天下着小雨。高速上遇到两起车祸,堵了近三个小时,好在并无惨烈伤亡。
昨晚就已经接到洁之的电话。
她连喂都不说,直接问我:“你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压根不打算来找我?”
她语气幽怨,惹得我发笑:“你一个大忙人,怕去了打扰你。”
“这两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工作都交给助理做了,等你回来陪我去西南看看吧。”
“行,那就明天下午,我去找你,现在我人还在cd。”
“唉,我真羡慕你。一年三个多月长假,一天也忙不到几个小时,轻松又自在。”
“别介,你挣得可比我多的多的多了。”
“有个屁用啊,现在一半奉献给领导打关系,老了又要全都贡献到医院去。”
“谁让你自己这么好胜?加了个这么好的老公,不在家当全职太太,非要自己跑出来工作。我看你就是臭显摆。”
洁之这才笑出声:“行了,在家等你。”
洁之一毕业就嫁给了交往四年的学长。我们一起恋爱,本来也打算一起结婚。可等毕业时,我那位说要出国,要我等他两到三年,我没听他说完立马就转身走开。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妇,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改变。
洁之骂我,可我深知这一点。
和洁之有约,我便没有回家,然而万万没有想到,洁之会在见到我的瞬间,立马扑上来给了我一个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