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都要被逗笑了:“祝霜晨,大团长……你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这些话说出来?你觉得我过分了是吗?那我能请你自己看看你带出来的兵是个什么德行吗?你先看清楚情况然后再请你客观公正的说话!?人民子弟兵!”
吼完这些我拔腿就走,转头的瞬间眼眶立酸,我也不明白心里为什么有突如其来的委屈。
只是,这种类似被抛弃和孤立的滋味……真的让人难堪。
我没回一次头。我也没有再回车上等他。
祝霜晨一定看见我没有上车,连着喊了我好几声,我知道我应该理智一点,可我越听他喊我,心里越像有火烧。
我闷头向前走,没几步就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身后就有车笛声,声音直冲我来。
虽然心里有巨大的挣扎,可我知道我也不是小孩子,闹脾气这种事,小时候做是可爱,成人了还做,是幼稚。
见我停下来,祝霜晨赶紧下车。
我侧过头,隔车望他。
他似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抱歉的笑笑。
这是个插曲,其实本不用计较。我和他,根本心知肚明。
片刻,我低头上车,做着深呼吸。
车又平稳上路。
回想这一天,真算得上一波三折。我们好像八字不合般,温馨快乐,总维持不到一会儿。
我靠着座椅休息,闭眼假寐。
我本不想多说话。
“殷姿比你小三岁,小孩儿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可祝霜晨开了口。
我低声说:“看得出,你挺护着她。”
“几年战友,习惯了。”
“别人也和你一样对她这么包容?”
祝霜晨没答我,可他笑了笑。
“所以每次她和别人起冲突,你都会告诉对方,她还小,让着她?”
我的意思很明显,祝霜晨当然知道我是在警告他什么。
所以他坦诚的告诉我:“她家在四川,高三那年遇到泥石流,家里就剩了她一个,现在这个是养父母,虽然对她好,可是跟亲生父母比还是差点味道。”
天灾,的确令人动容。
“可这就是其他人都得为她的脾气买单的理由?”我睁开眼睛,想笑:“祝霜晨,你一个大老爷们,这想法却真够可笑的。”
“你这样帮着她才不对,因为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怎样不幸,或者说别人根本没兴趣去了解。不幸怎么了,天底下那么多不幸的人,生活不还得照样过?”
祝霜晨没有说话。
他看着前路,嘴唇渐渐抿成线。
我想换个话题,我不希望气氛因为一个狭路相逢的女人变得僵硬。
路灯已经亮了,橙色的暖状灯光投下来,溜进车内,流畅的划过我脸庞。
我转移话题:“你带我去的时候说有惊喜,惊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