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从今以后,咱们不会再拖累你了。”
男人倒是毫不犹豫地将钱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咬着烟,继续骂骂咧咧,“你现在是几个意思?你妈走了家里活儿谁来干?噢,这小千把块钱就想打发我了。我前几年赚辛苦钱养你们的时候都忘了,真他妈养了白眼娘俩。”
“你还是个人吗!没看见她妈妈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让人家干活?”
赵开七冲过来,几乎像把这个恬不知耻的老男人拎到眼前揍一顿,不过被程清池及时拦下,气不过,只能再嘴上骂几句。
眼见着被人拦着,继父胆子也大了起来,“废话,我天天搬水泥,家里的事情她不来谁来,是我让她生病的吗?呸,什么东西,人活到这岁数,谁还没病没灾的,怎么着,她这是断手还是断脚了,残疾了,拿不起扫帚了?”
“不干活可以呀,那就去请保姆,请的起吗?你们给钱,我倒是乐意!”
哪里有请保姆的钱。
这句话根本就是故意说出来膈应人的。
“别以为程清池不让我打你,我就真不动你了,你以前干了那些破事就该进牢里好好蹲一蹲,让监狱教你怎么做人。哦,忘了告诉你,那个地方能把人从里到外扒一层皮,我懂得很,因为老子不久前就从里头出来。”
赵开七做了个手势威胁他。
老男人顿了顿嗓子,一个激灵。
敢情程清池还和个劳改犯有什么关系了?
这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友善的茬儿,也不知道姓程的那个小贱人从哪里认了个混混做哥哥还是弟弟的,倒是有两把刷子了。
程清池的母亲就是典型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分明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却这里放不下,那里放不下,总想着就这样过,性子软弱,又无法出去找工作,只能靠男人养活。
“清池,你们别在这里吵,这几年,你叔叔其实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