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天那张床上,常小红穿着一件长袖长裤,捂得严严实实的躺着,神情恹恹的,刚出生的女儿也捂得严严实实的放在她旁边,小脸儿没什么精神。
地上一个角落里还堆着昨天生孩子时染血的床单,一些染血的草纸,和孩子的尿芥子堆放在上面,整个屋子里脏的不像人住的地方。
“常嫂子,我来看看你的情况。”
常小红见她来了,挣扎着要起床,叶声晚忙阻止道:“快别动,你昨天失了不少血,得好好躺着。”
“昨天多谢您了叶大夫,不然俺怕是活不到今天。”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叶声晚安慰道:“别哭了,现在你和孩子不是好好的吗?”
给常小红检查了身体,恢复的很好,她又问道:“今天吃的什么?奶水怎么样?”
常小红看了眼她身后的婆婆,神情酸楚的说:“孩他爸刚做了鸡汤面条,还没吃,俺奶不太好,孩子饿得直哭。”
鸡汤面条?叶声晚心里气愤,面无表情的接过李二牛手里的面条,板着脸问道:“鸡汤在哪儿?这根本就是清水面,刚给你生完孩子,还流了那么多血,你这个做丈夫的就给她吃这个?那奶能好吗?”
李二牛红了脸,偷偷看了眼他娘,又看了眼媳妇,羞愧又为难的低下头,“是俺没用,委屈俺媳妇了!”
“你这个傻子!”常小红红着眼说:“俺都在厨房看见吃剩下的鸡骨头了!”
李二牛他娘疯了似的冲上来,指着常小红的鼻子就骂道:“你啥意思?你话里话外的说俺偷吃了鸡是吧!好你个不孝媳!咱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给你买鸡吃?那是从市场特意从市场上买来的鸡骨头,给你炖汤喝哩!你倒好,还诬赖婆婆!要不是俺儿打电报求俺,俺才不来伺候你月子哩!一个赔钱货吃啥子鸡汤?不要脸!”
面对这批头盖脸的一顿骂,叶声晚倒是见怪不怪了,她上辈子的邻居可吵得比这凶。
李二牛看不下去了,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哭腔说:“娘!你说这话脸红不,这鸡是隔壁婶子炖了给小红送来的,俺都听婶子说了,你以为俺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