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里歇斯底里,这么多天来的莫大委屈,最终全部化为这段零零碎碎的哭诉。
毕沈岸心乱焦虑,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但是他只是想要为她做些事,事情已经发生,难道她不能心平气和地去接受吗?
“好,钱不要,那你说,你要什么?帮你出国?深造?或者移民?”
他所能想到的,无非就是这些,人都是为利益而活,如果伤口已经造成,无法恢复平整如新,他只能找其他地方去弥补!
但是沈絮却愣在了那里,脑子里轰然的情绪一下子哑然而止,眼眸空洞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而他黑漆漆的瞳孔里显出她的脸,苍白,无力,卑微……
他说:“那你说,你要什么?”
是啊,她要什么?或者说,她敢要什么?
潜意识里似乎有个念头在往上窜,但是理智不允许。
是奢望吧,她岂敢把内心的奢望讲出口!
刚才还情绪激动的沈絮突然在他怀里静止,气息变得粗重,但目光却如止水。
毕沈岸觉得这丫头的情绪就像心电图,忽上忽下,闹了一阵子,突然就安静下来,像是濒临死亡的病人,滴的一声长音,最后归为死寂。
“沈絮……嗯?”他捏住她手臂的手指松了几分,模棱两可地问了一声,试图把神游的沈絮拉回来。
她眼珠动了动,突然就垂下头去。
“你松手吧,我不会走,会在这里把脚伤彻底养好,另外,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之后再回答你!”
她幽幽说完,挣脱毕沈岸又坐回沙发。
莫名其妙地变乖顺,毕沈岸有些不明所以,但因为膝盖太疼,他也没有力气多问。
半小时之后刘伯就到了茵湖公馆,照着毕沈岸的吩咐,带了两个佣人过来。
因为茵湖的这套别墅一直空置,所以厨房没有储备,晚饭是刘伯从毕宅带过来的,用保温盒一份份温着,汤又叫人去厨房热了一遍,最后用精致的碗碟盛好上桌。
公馆的餐厅很别致,与别墅整体风格相近的怀旧欧式,面积不大,但处处透着典雅和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