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有些凉,如滑腻冰冷的玉,但是身子很软。
如果抛开一些糟乱的情绪,从客观来讲,他不讨厌与她发生关系,不光不讨厌,甚至他都发现自己有些,有些莫名的贪恋……
怎么会贪恋!不可能!
毕沈岸将手掌盖在膝盖上,即时扫去自己心里那一抹冒出来的情绪……
沈絮已经在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小腿发酸,全身发寒,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终于看到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开到自己面前。
这辆车她坐过,上次下雨,在画廊门口,他让她上车,甚至在车上脱了她的袜子帮她检查伤口。
那时候的毕沈岸对于她来讲还是一个不算熟的同事,而现在呢?依旧是不算熟,却已经发生了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沈絮闭了闭眼,试图扫去脑中一闪而过的那些旖旎画面。
车子已经停在了她面前,司机先下车,弓腰为毕沈岸开车门。
果然如杨漾所言,他气场无敌,像尊贵的王,缓缓降临到沈絮面前。
在来的路上,沈絮心里一直很平静,最糟糕的她都已经扛过去,心如死水,还怕见到他么?可是他真正站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那张凌然俊逸,却冷如冰霜的脸,沈絮才知自己依然会没出息的胆怯。
紧张,心痛,还有屈辱,这些都逼着她将弯曲的一条腿绷直,直挺挺走上前,将手里的那个信封举到与耳齐,问:“你这个,算是什么意思?”说完还刻意让下颚微抬,摆出一副凌然不可欺的样子。
毕沈岸看着她倔气的表情,还有那一身怪异的装束,到底还是心软了下去。
“昨晚我喝多了,这些钱算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他难得用这么有耐心的口吻讲话,甚至头都垂下几分,以迁就沈絮的身高。
“收回去,我不要!”沈絮将手里被自己揉皱的信封拍到毕沈岸手腕里,垂着头,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
真是没有出息!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了一千个声讨他的场面,或许会将那张支票撕碎,直接撒到他头顶,或许会将那个信封拍到他脸上,最后很牛逼地唾一句:“你的臭钱,谁稀罕!”
无论是哪一种,绝对凌然,有骨气!
可是最后我们的沈小姐选了最没底气的一种,垂眸,抿唇,士气低迷。
毕沈岸将落到地上的信封捡起来,又用手揉了揉眉心,似乎还听见他很轻微的嘘了一口气。
他真的没有多少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