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家栋知道有一对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但他装作没看见,他也不敢看她,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菜谱。
谷卓扭捏着坐在了高铁燕的旁边,高铁燕赶紧站起,把她往王家栋身边让。
见谷卓坚持不坐过去,高铁燕就站起来,一步跨到了王家栋另一边,说道:“咱俩也别争了,一人一边,把红花夹在中间。”
服务员过来,把多余的椅子给他们撤掉。王圆这时进来,说道:“这桌子是不是太大了?”
王家栋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意思?这间屋子安排别人了吗?”
“哪敢呀?”王圆咧嘴笑道。
王家栋又瞪了他一眼,说道:“量你也不敢。”
谷卓轻启朱唇,笑了一下,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说道:“为什么?难道这个房间您独占了?”
“当然,他当初说是给我预备的,既然是给我预备的,我不来也得给我留着,接待了杂人后,再进来味都不对了。”王家栋低头说道。
本来王家栋说这些是无心的,但是话说出后,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对劲儿,似乎他是故意这样说给谷卓听的。
既然话说出口了,再解释就更加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这话听了后不会有什么联想,但是对于机敏聪慧的谷卓来说,不往别处想是不可能的。他似乎感觉到了谷卓的脸上有了难堪之色,却又不敢看她,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就低着头继续看着菜谱。
谷卓的脸果然红了,她尴尬的笑了一下,便不说话了。
但是,从谷卓幽怨的目光中,他知道,她没有忘记他,抑或还能念起他曾经的好。
樊书记曾经私下跟他说:家栋,怎么你在小谷面前这么镇静?
王家栋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说的:该飘散的早晚都要飘散,该留下的风也吹不走,事事物物,总会有糟糕的和美好的事共存,只需留住属于我的美好,仅此而已,不会在波澜翻动了,玩不起了。
在深圳,他不得不接受了谷卓的邀请,和她单独去喝了一会茶,前后也就是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借故自己老了,必须早睡,执意回到了宾馆。
因为他不想重温旧梦。梦这个东西,一旦走出虚幻,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再继续做同一个梦了。
就像赫拉克利特说的那样,“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样,尽管他是在谷卓含泪的目光下离开的,尽管他的心也丝丝疼痛了好长时间,但是他没有回头,他必须堂堂正正的离开,这就是王家栋式的尊严。
只是他没有想到,谷卓今天这么高调的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她再一次路过?
同样,他不能给自己任何机会,也不能给谷卓机会,他不能单独跟她吃饭,也不能公开高调的接待她,只能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作陪,他王家栋能做的只有这些。
王家栋不缺女人,谷卓离开后,他的确空虚了很长时间,自己都感到自己消瘦了许多,这个时候,方莉出现了。
尽管方莉依然美丽出众,但是,就少了谷卓身上那样的精巧和伶俐,那样的调皮和可爱,也少了王家栋许多心动的体会,慢慢的,方莉执着的追求,终究使王家栋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王家栋始终认为,女人,光有漂亮是不够的,女人是尤物,对于尤物,就应该还有那么一点机灵和乖巧,那么一点聪明和伶俐,方莉和谷卓相比较,就显得有些木讷了,甚至她的眼神也比不上谷卓的聪慧和机灵。
谷卓,是王家栋无法忘记的女人。
这时,呼机响了,他拿出一看,上面显示一行字:领导,什么时候到,我肚子早就饿了。卓。
王家栋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镜子前,梳了梳头发,整整衣服,就走了出去。
当他和高铁燕来到宾馆后,王家栋看见谷卓在王圆的陪同下,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的眉头不由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