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为什么会关心这个?”

“因为我喜欢你。”

“什么是喜欢?”

“喜欢是我的鸡蛋面,你的姜糖水。”

“什么意思?”

“喜欢就是关心ta、爱护ta、照料ta、担心ta,然后,牵挂ta。”

“我不懂。”

“你会懂。总有一天,你会懂。”

厨房里,叶晟泽放下空药碗,低头看着灶台,脑袋里是刚才的一幕幕。她对他那样说,她说她喜欢,她说他会懂。双臂垂落身体两侧,叶晟泽动动左胳膊,右手轻轻抚过左臂。她很轻,他无需用力就能扶住。她笑容很甜,她是温暖,是太阳。

叶晟泽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灶台,对他来说这灶台不高,是因为现在的他很高大。还记得小时候,他饥肠辘辘,出去捉了小动物回来,身体里有一种本能,第一次想吃熟食的愿望。

像一种呼唤,手脚应着它动起来,他开始做东西吃,他还没有这个灶台高。他饿极了,也不懂如何烹饪。摇摇晃晃地舀着一瓢水,盘住树桩倚着灶台,倒了水,用火麒麟往灶里投火,又手忙脚乱地添柴,火着了又灭,灭了再点,来来回回几次,才烧起来。

18岁以前的他,不懂什么叫烹饪,也没有人教,他不似祖先那般天生聪慧,他更像人。小小的他,踮着尾骨撑在树桩上,身子使劲往前探,用手试着水温。当他觉得水已经烫到小手不能再往里放了,便拎着野鸡跑到竹筒旁简单冲洗,野鸡的血水流了满地,他扯了扯野鸡毛,扯不下来,于是一直冲一直冲,当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拽着野鸡回到锅灶边,像之前一样,撑在灶台上,冲了水的野鸡有点重,鸡毛上沾了水,他得用劲才能甩上灶台。

他使劲一丢,野鸡落进水里。那水可真烫啊。水花飞溅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和不着一物的小胸脯上。他一痛,往后一仰,跌下树桩,他的尾骨还很软,麟也很薄很嫩,地上的石子一刮,就烂了,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小小的他仰着头攥着拳,使劲哭,可是没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