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嘀咕,大长老带着十几名骊山族人进来拜见。这些人身着或黑或灰的长袍,均是骊山最重要的长老族亲,听说有太史、司寇、司徒、司空等等沈见记不住的职位。
大长老又介绍道,大伙儿听说沈太祝对族中饭食略有不满,一致研究决定为太祝大人准备一次丰盛的全牛宴。
这种全牛宴在骊山等闲可不会见到,乃是十分盛大隆重的礼节,也只有沈见的太祝身份与大家头一次聚餐,这些族老才会搞的这样郑重其事。
为了这次大餐,骊山族着实宰杀了一头肥壮的耕牛,眼前这一席可是足斤足两的上了一整头牛。
沈见悄悄问大长老:“咱们这有木有猪肉,红烧肉有么?”
大长老惊道:“太祝大人赐席,怎能食豕?(音shi3,古代对猪肉的叫法)庶人食菜,大夫食豕,卿食羊,诸侯食牛,今日骊山大喜恭迎太祝,自当遵循诸侯之礼,食豕……未免不妥。”
沈见撇撇嘴,这牛肉新鲜倒是新鲜,可他习惯了现代饮食的油盐酱醋,对这种没滋没味的食物味同嚼蜡。难得人家盛情一片,只能勉强胡乱对付几口,倒显得吃相斯文。
而身旁的小女孩截然相反,狼吞虎咽很快吃下一大碗,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舔唇角,又夺过一大碗肉羹埋头大吃起来。
“能吃是福啊!”沈见砸么砸么嘴,对大长老道:“感谢各位大佬的盛情款待,实不相瞒,长老啊,原本我想在这找找回家的线索,现在看来没什么希望啦,所以呢,我还得去别的地方找找。这个太祝嘛,做与不做对我来说倒没什么打紧,不过我不能在这待久啦,你看……”
大长老愣了一下,道:“这倒无妨,先师在世时也时常云游天下,太祝已收服圣器,乃天命之人……”沈见赶紧打断他:“哎不是,长老啊,咱先说好了,我能力有限,可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做太祝我倒是无所谓,有没有别的什么要求限制?我可不能老在这山里待着啊。”
大长老微笑道:“太祝大可放心,族规只是约束族人,太祝身份尊崇,自是超然族规之外的。何况您现在贵为太祝,有何谕示,骊山敢不遵从?”
沈见琢磨一下,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坏处,在这能白吃白喝,想走还随时可以走,问道:“我就待着就行呗,啥也不用干呗,随时可以走呗?”
大长老认真想了一番:“好像确是如此。先师遗旨只提及圣器重现之日,收伏圣器者继为太祝,并无其他谕示。太祝乃骊山之主,应当做什么,我等不敢妄自揣测,一切随心而为吧,先师总不会有错的。”
沈见心想这敢情好啊,骊山真是个好地方啊!人家这么上道,咱也得表示下不是,打量大长老一番,问道:“大长老的灵器不是自己修的吧?”
大长老神色庄重了些,说道:“不知修字何解。此物乃先师所赐,随我修行温养已近百年。”
沈见点头道:“这骨饰不是你炼的,所以和你势场不符。你修行的是祭祀之道,势场偏暗像晚上,而这骨饰残留的势场发白,原先炼制的那个人,应该修行的是偏白天、阳刚类的功法。”
大长老震惊了:“太祝慧眼如炬,先师修行的便是太阳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