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坐在一处石凳上,手肘放在石桌上,手掌拖起下巴,随意的把玩着俏皮的马尾,撇着小嘴,在外等候着。
轻轻的敲了敲门,得到屋内的应允后,安宁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安如山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正翻阅着一本家族古籍,见安宁推门进来,便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古籍,嘴角泛起一丝会心的微笑:“来了啊!宁儿”
“嗯”
轻声应允,安宁找了个和安如山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旋即问道:“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顿了顿声,安如山深沉的凝望着安宁,深邃的眸子中透露着疑惑,并没有做声,然后轻轻的伸出手掌来,抓起安宁的右手,拖起手背,安静的看着他的手心,缓缓说道:“我听人说,前日,你与安拉在御剑阁内有些冲突,你徒手硬生生的接下他木剑的一击,竟毫发未损,这事属实吗?”
“嗯”
安宁轻点额头,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一抹疑虑笼罩眼帘,拧起的双眉紧压着沟壑的皱纹,再次不解的问:“近日,厨房也反映说,你这边把汤药有多日未服了,宁儿,你的身子……”
握着安宁日渐结实的手臂,沧桑的眸子略显几分颤栗,嘴唇微张,似乎正在期待着某个未知的答案一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两片薄唇露出醉人的微笑,双眸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父亲,孩儿的身体,恢复了!”
顷刻间,身体为之猛地一震,双手不受控的用力紧紧的握住了安宁的手掌,使得后者略显一丝生疼。嘴唇激动的颤栗着,尽显沧桑的双眸,在闪动片刻之后,两股温泉夺眶而出。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城主,威震八方的剑王,此刻竟卸下坚强的外衣,在儿子面前老泪纵横,情不自已。
“十八年了!都已经十八年了,我以为你永远也摆脱不了那些汤药了……”激动的安如山泣不成声,泪水交错的眼帘中又杂夹着一缕明亮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