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阳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沙,遮挡着它耀眼的芳华。凛冽的风带着旋儿的吹着,如同低低细语一般,说着你我都不知的秘密。街道上零星的枯木老态横生,不时飘落仅剩的叶子仿佛在垂死挣扎说着,我还活着。
白日的街道上躺着不知何时冻死的流浪汉,野狗正在尸体旁对着上空盘旋的秃鹰低吼示威。被扔在一旁烂透的瓜果,正被窜出的小孩儿争抢。本是衣着得体的一具尸体旁,三五个流浪汉正大打出手想要他身上的物品。
这里是辛徒街,一个无法无国的黑色地带。
就在这整个辛徒街都在睡梦中的上午,一个身穿制服模样的人正喘着大气在街道上一路狂奔,嘴里不时啊啊的大叫,惊的周遭野狗满处乱跑。
他一路不停歇,狂奔至镇中一栋较大的门户外,哐哐的猛砸门,嘴里也是不断的叫骂着,手上攥着的短匕首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哐当一声,倒是把自己惊的眼泪横流。
不多时,门里就听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便是开了门。
“干嘛啊!大清早的!让人睡么还?!”一个面带老态的中年人披着厚厚的棉袄不情不愿的将门打开。一开门吓一跳,来人他面熟,是辛徒街里为数不多的罗格镇人,混了一个守门的官差,在辛徒街住。也是辛徒街里少有的需要大白天上班的活儿。
吓一跳不是别的,是这人现在正鼻涕眼泪一并流的哭喊着,嘴里磨磨叽叽的言辞让人一个字也听不懂。带着些许不耐烦,中年人叹口气掐着来人的脖子,照着肚子给了一拳,不重不轻的让他慢慢停了哭。
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守门人,轻声细语的说了声:“说吧。”
“死了…都死了。”恍恍惚惚的守门人先说了个结尾,中年人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说,“来了个不知道谁,我们就还没看见脸呢,德林就死了,手!手就变成白骨了!图二还没碰到人呢,也死了。就都死了。”
中年人一皱眉头,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随后眼神一眯。这守门的虽说不是什么重要的角儿,但也是个罗格镇的官差,就算不说这个,这也是斑鬼白家罩着的,不管谁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而现今说是没看见人就弄死了两个,还有…白骨?
沉吟半晌,听着守门人一点点将情况道出,眯起眼眸轻声吩咐守门人门前等候,转身进了院子,向自家主子禀报去了。
静静地没等多久,就听见沉稳的脚步声一哒一哒的越来越近。不多时,紧盯着大门的眼里映出了一个人影。来人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板正的油头背在脑后,刀削一般凌厉的五官上毫无表情,深邃的瞳孔微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寒意。白的有些过分的肤色没有柔和他凌厉的五官,反倒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守门人不自觉的缩起身子底下头,带着几分不知名的畏惧将好奇压下,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他也不敢开口问,只是恍惚中不敢与之对视。斜眼一瓢,刚刚为他开门的中年人从男子身后冒了出来,这回中年人换上了一身漆黑的西服,刚还略显苍老的脸上不知为何容光焕发,板正利落的模样让守门人心里直嘀咕。
“是你跟鬼叔说,守门的被人杀了两人?”
闻声,守门人不由自主的一抽气,内是鬼叔的话,那这个肯定是白霖白爷了?瞪着的双眼紧盯地板,带着点颤音的回道:“是…是的,德林跟图二都被杀了。”
“没看清人。”声音中没有质疑,仿佛是个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