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划尽还生。
念柳外青骢别后,
水边红袂分时,
怆然暗惊。
无端天与娉婷,
夜月一帘幽梦,
春风十里柔情。”
策马向西风,风中又飘雪。
霍青桐只觉心窝提不起热气,手也捏不拢马缰,几乎要从马上摔下来。咬牙四下看看,见皑皑白雪铺卷着漫山遍野。牵马走了一阵子,来到江边。远远地看到一叶小舟上似坐着一个人,身上一块白一块黑,细看之下,发现是戴着蓑笠,上面堆了一层雪,蓑笠压得很低,看不出年纪、身份。
经事长智,霍青桐不禁警觉起来,紧了紧肩上的包袱,转身欲离开江边,却牵不动马。回头去望,原是马儿疆着头不走。
看了看江中那人,见他似无察觉,便摸了摸马头,跟它耳语了几句后,马儿勉强迈出几步。
万物皆有灵性,霍青桐心生怜悯。这冰天雪地的,哪里去给它找食呢!
孤舟,垂钓,冰雪。霍青桐想起念过的一首诗: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心口猛地一动,急忙朝江中看去,空茫茫再无身影,不禁唏嘘不已。
哄着马儿走了一阵子才于雪中找到一点枯草,它却不肯吃。霍青桐暗自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
背后忽得传来雪被踩压的声音,霍青桐转身冷眸一扫,却只看到一个老人。腰间别着只葫芦,竟是先前遇到的打柴人。
“陈夫人?”老头看清是霍青桐后眼睛一亮,激动之下红光满面,更显精神矍铄。此番走近了看,他身上穿得很单薄,却浑然不觉得冷,也不管霍青桐如何惊讶,只顾朝她身后瞄去,“你相公呢?”
陈……陈夫人?相……相公?霍青桐眉头一皱,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脸上一热……这老人家记性可真差,不是已经解释过吗?不自觉地又想去反驳,“不……不是……”却又突然停住了。一直纳闷陈家洛送走老人后为何一脸春意,原来……天啦,他都跟人家说了什么?
老人没看到陈家洛,脸上立刻沟壑纵横。“看来被抓走的真是陈豁了。”自言自语却重重击在霍青桐心里。
“陈……陈豁?”不祥之感涌上心头。“陈豁是?”
“不就是你相公喽!”
陈豁?眼下没有功夫纠结这个奇怪的名字。“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这边平安无事,他那边自然就有事啦!”
怎会如此?难道……“你如何得知啊?”
“你现在应该去陇月山庄,而不是在这儿跟我刨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