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每转动一下,脖子就会咯吱响一下,似乎稍不留意脖子就会断开。
姑母,姑父,知栀,不用担心我的。谢烯然深一口气,说话都有些费力。
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陈知栀又担心又气恼,担心谢烯然总是有事情一个人死撑着,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气恼谢烯然有事情总是憋着不跟她说。
谢烯然是因为不相信她吗?
陈知栀不清楚,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她向来不清楚。
或者是说谢烯然不想让她担心?
陈知栀希望是因为这个,但是转念一想,谢烯然若是不说出来,她只会更担心。
谢烯然的另一只手拉过自己的袖子,陈知栀的手滑落下去。
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份不可思议。
谢烯然没有再看陈知栀了,他走向谢芳华,步子很沉重也很缓慢,堂姐,我有事情想与你说一说。
谢芳华的眸子平淡极了,听了谢烯然的话,她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穿过谢烯然看了一下他身后的人,见陈伯忠点了点头,就和谢烯然出去了。
陈知栀看着谢烯然的背影,心中甚是没有滋味儿。
为什么谢烯然要扯开他的衣袖?
谢烯然要和姐姐说什么?
她的心中一紧,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一路走向偏院,二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谢烯然在前面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只是没有回头,爷爷是喻尚书派人刺杀的吧?
是。谢芳华回答的很干脆。
谢烯然自嘲地笑了笑。
谢芳华淡淡地看着谢烯然的背影。
堂姐,你到底想要什么?谢烯然忽然转过身来,红了眼睛,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谢二家,可是现在,爷爷因为你死了。
谢烯然的意思是说,谢芳华为了夺权与喻尚书斗,而喻尚书狗急跳墙,刺杀了谢老丞相。
谢烯然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答应谢芳华替她办事儿。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堂姐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堂姐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若说是权利,对于谢烯然来说,昭仪、丞相,这二者的地位已经非常的高了。
谢芳华淡淡说道: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权利。
权利。
这或许真的可以迷失一个人的心。
谢烯然的内心不得不将谢芳华与陈知栀想比,看看人家知栀,她从来不渴望权利,她只希望过个简单快意的生活。
谢芳华见谢烯然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烯然,如果没有陈家,你觉得知栀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快活吗?她的这一切,都是父亲,都是我给她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