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鬼切清醒,一见自己跟舒微漾的亲密状态,顿时怒意上涌,不由分说地挣脱了对方的怀抱,还十分冷酷无情地将人踹到了地上。
舒微漾反应敏捷,腰一扭稳稳地落地站好。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袍,他对上鬼切怒火熊熊的瞪视,颇有些委屈地道:“我什么都不没做啊。只是看你冷,抱着你睡了一觉而已。”
“我不要你管。”语气依旧很冷,然这些天的折腾,让他开口时总是带着丝丝虚弱。
一个向来冷硬一身傲骨谁都不依靠的人,忽然沾染上病态的虚弱,还强自支撑显出冷酷——这样的矛盾搭配,直教舒微漾更是心动。
他定定地望着鬼切——苍白的脸色,也不知怎么色泽异常鲜红的唇,黑白分明的眸子因为一瞬情绪剧烈波动而显得十分生动美丽,病中卧床,衣衫不怎么齐整,曲线长度皆完美无匹的白皙脖子往下,一溜儿锁骨半遮半掩……
君子非礼勿视,可某人是个彻彻底底的狡诈混蛋。
垂下目光,落于鬼切惊坐起时撑于床榻的手上。那只五指修长,指节分明,肤色如玉的手这会儿正无意识地抓紧褥子,力道大到青筋暴起,柔软的褥子不堪忍受如此粗鲁地对待被抓挠出了七八道的褶皱。
倘若这是在某种一刻价超千金的时候,这样的一只手该多引人想入非非,怜惜和凌|虐会一起不受控地在胸臆中泛滥……
舒微漾眸光飘忽,有些晃神。
鬼切见这人沉默着直愣愣地杵在他眼前,眉头一皱,冷冷道:“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被源赖光搞出来的后遗症折磨的这些天,鬼切想了许多。
与源赖光面对面时他的反应,在这些天反反复复在他脑子里闪现。他不得不承认,直面真正的源赖光,他的失控和不理智,让他看起来像个丑陋可笑的白痴。
被源赖光的一言一行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来到异世后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镇定和从容只是强装出来的假象,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