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一窒,从吧台后面站了起来,巨大的影子立刻覆盖了年轻人,年轻人抬起头来,表情平和,温和的绿眼睛里盛满了无辜纯良。

阿不福思哼了一声:“跟我来。”

年轻人马上站了起来,跟着身材高大的老人,转过破烂肮脏、散着锯末的柜台,又穿过一扇门,门后是一道摇摇晃晃的木头楼梯,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等阿不福思爬上去后才敢跟上;楼梯顶上是客厅,铺着破旧的地毯,还有个小小的壁炉,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画上是一个金发姑娘站在窗台前茫然而温柔地望着屋内。

阿不福思在年轻人身后关上了通向楼梯的活板门,回过头来,只见年轻人已经摘下了兜帽,正站在女孩的画像前认真观看。

“阿不福思……这副画像,是什么时候画下的?”

阿不福思没有回答,而是用锐利的目光扫过年轻人全身,然后道:“我还是觉得你很眼熟。”

“唔,或许我父亲曾经来猪头酒吧喝过酒?”年轻人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所有人都说我很像我父亲……好了阿不福思,这副画像,这副阿利安娜的画像,究竟是什么时候画下的?”

听到阿利安娜名字的瞬间,阿不福思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你从何得知阿利安娜的事?假如是阿不思……”

“不是他,绝对不是他!”年轻人连连摇手。

“那……”

“我来这里,和你们邓布利多家的私事没有关系,和那个德国的武丨装恐丨怖分丨子也没有任何关系,我来这里,”年轻人真诚地道,“是为了嘉美。”

见阿不福思虽然依然皱着眉,但露出袖口的魔杖却慢慢收了回去,年轻人才接着道:“我只是想知道……嘉美,她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阿不福思半带疑惑半带警惕地盯了年轻人片刻,见他确实没有散发出半分危险信号,才走到沙发椅旁坐下,在这个位置,他刚刚好可以正对着阿利安娜的画像。

“嘉美……”阿不福思皱了皱眉,像是不很耐烦的样子,“嘉美是阿利安娜的幻想,是一只鸟,我怀疑是阿不思带她去看的那些麻瓜戏剧刺激了她的想象,至少……在我看见那只翠蓝尾羽的鸟儿之前是这样想的。”

“翠蓝尾羽……”

“是啊……翠蓝尾羽,很漂亮的一只大鸟,在那个夏天停在了阿利安娜的窗前,我的小妹妹告诉我,它是有名字的,它叫嘉美。”阿不福思的脸上浮起一种怀念与悲伤的表情,“但是,那时候,我们——我,阿不思,还有那个人,都认为那是阿利安娜疯狂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