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迎走到他面前去，装作没看出他此时复杂心情。

“王爷,现在巴国大军日日在城外叫嚷,就连呆在王府内,都能听见响动。”她上下看看应苏这身铠甲,“王爷要亲自带兵出征了么？”

应苏看看她，轻叹口气：“大军压境,无论如何，都要顽抗到底。最后一搏了。”

天迎笑得眯眼,伸手,把他额头细密汗珠拭去：“王爷辛苦。”

她顿了顿,这才把来的目的说出口：“臣妾也想同王爷一同抵抗巴国大军——”

“不可！”谁想，应苏皱眉,立刻拒绝,“你一个妇人，乖乖呆在王府就好,这种形势下去战场,不是去送死的份！”

天迎仰头：“谁不是去送死！王爷就不是吗！”

应苏整个人一僵。

像瞬间被人戳破心事,他转动脖颈，神情不自然得很：“你”

她维持仰头姿势,盯着他：“我想陪着王爷。”

整个屋子一片寂静。

很久之后,落叶从窗外落进屋中，落在应苏亮银铠甲上,像一粒无足轻重的灰。

他拈起那片叶子,轻轻叹口气。

“你想同我一起,便一起吧。”

三日后，城内军队集结最后一拨队伍，打开城门，与巴国大军正面交锋。

应苏身穿铠甲，脚踏骏马，站在最前面，天迎站在他后方，也穿了身亮银铠甲。

听说巴国大军只在城外驻扎三分之一军队，被他们太子率领，日日守在城下。

这位太子，就是曾经里应外合，把他们大军打得溃不成军，而且，也就是他，如今局势才会连反抗迂回机会都无。

而近日，太子同样站出来，露出一张脸。

这张脸如玉，长发束起，一身黑衣裹身。

应苏看见这张脸，震惊的几乎把眼睛登出眼眶，他紧紧咬着唇，要把一口银牙咬碎：“秦玉衡？”

这人正是秦玉衡。

他被巴国军队簇拥着，笑了笑：“王爷，好久不见。”

他歪头，表情显得亲切柔和：“别来无恙？”

应苏安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战马在他身下嘶鸣几声，他，张张嘴坐在上面，紧紧抓着手中银枪：“是你里应外合，才杀得我们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