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迎张张嘴，看看那他眼睛,片刻,终于问出口：“你去哪？”

他却没回答。

深夜中,外面漆黑一片,独独留月光照进屋中，在他眼眸中反射出光。

他咬咬唇,突然笑了：“你愿意跟我走么？”

从前随便说句话就要脸红的人，此刻只有脸颊浮出点点红润,却更显得唇红齿白,其人如玉。

可她毫不犹豫摇头。

在她摇头那时,他脸马上皱在一起，连眼中的光都黯淡下去。

天迎把他神情看在眼里,笑了笑,张口解释：“我要留在王府。”

可这话对他并没什么作用，他默不作声垂头,而后,又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因为他？”

她歪头想了想,明白他说的人是应苏，点点头。

几乎瞬间,她看到他嘴唇咬得紧极,几乎都有血冒出来。

他抬眼，抱怨似开口：“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她眨眨眼,刚要说话,谁想他像想到什么,突然问：“那你爱他吗？”

她着着实实被这句话问住。

一阵风吹来，把他刚刚帮她梳理好的碎发吹散，又一次挡在眼前。他伸手去够，可手指刚刚触到她光洁额头，动作突然顿了顿。

他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很久之后，他张开嘴，终于叹一口气，月光下，可以看到他下嘴唇，因为刚刚用力咬唇，而凝固住的血。

“算了。”

他把她额前碎发拨开，声音轻飘飘的，让人感不到什么重量。

他最后看看她，而后动作极其漂亮的转身，几下起落，就消失在她视线中。

天迎望着他消失那处出神。

直到系统出声提醒她，她才惊醒，她环视屋中一圈，突然叹口气：“又没给他。”

她走到架前，伸手从上面拿出那个装着羊脂膏的那个御赐小瓶子，放在手心攥了攥。她站在原地想了想，低头，把小瓶子放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