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迎整个人一怔。

可他没看她，依旧闭着眼：“几十年前,他就死了对吗。从你把香水带给我的时候。”

她怔愣看他半晌,他始终没睁眼,手颤巍巍抖着。

她忍不住用手撑住脑袋,垂头：“也是，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她这时承认了。

虽说早已预料到，他全身还免不了僵硬。

隔了很久,他才轻飘飘传来一句回话：“我很开心,我马上就要去陪他了。”

他睁开眼睛,天迎才发现他眼眶早已蓄满泪水，眼泪大滴落下去,落到香水瓶表面,又被他小心翼翼擦去。

他轻轻打开瓶盖，第一次满足的、嘴角含笑的,深吸一口气。

香水瓶突然一歪,从他手缝间落下去,落到衣服上，仅剩一点香水洒落在他衣料表面。

他睁着眼睛,仰着头,直视头顶天花板，他几乎叹息着开口：“谢谢你,天迎”

“八”的香味传到她这边,萦绕鼻尖,久久挥散不去，她认真盯着苏仁侧脸，他维持仰头姿势，他闭着眼。

像尊安静的雕像。

她把苏仁的骨灰和顾亦成的放在一起，摆进一个盒子里，旁边，放上那空了的香水瓶子。

最后她拍拍手，走出这幢别墅，系统自然知道她这次终于是要走，庆幸之余，又忍不住调侃：“赔了夫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哦，辛辛苦苦完成任务，积分全没了，你翻翻自己口袋，一分钱都没了吧。”

它顿了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轻蔑一扬下巴：“谁说我什么都没有的？”

她抬手，把手举高，环绕一圈：“看了么？顾亦成加苏仁的遗产，可都是我的。”

她站在种满蔷薇花的花园中，弯起嘴角，大笑。

“有没有一千积分？”

她眨眨眼：“你不跟我提，我还真想不到这件事，但是，想到之后——”

她跳起来转一圈，眼角弯弯。

“真的好爽啊！”

黑衣少年坐在虚空之中，面前一片五彩斑斓，晶莹剔透的玻璃球。

他手指在眉心顿顿，拉出道肉眼可见丝线，又轻轻一扯，让丝线浮在半空。

不多时，二十几个玻璃球自动飘到丝线周围，绕在它周围旋转。

少年一数，不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