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凌还从未见过如此体贴温婉的周沐,喝了一口后,竟莫名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连喝几碗后,祁子凌脸色微红,含糊不清道:“周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欺负你,吼你,还不小心打死了你的侍女”
周沐望向他,只见他双目紧紧地盯着自己,道:“确实有时候很讨厌。”
听到这句话,祁子凌的有些失落,喝了一口酒后道:“你哪些地方讨厌我,我都可以改。”
周沐道:“你不用改什么。”
祁子凌忽然像个小孩般,哭丧着脸道:“我不改,你就会讨厌我,不喜欢我,可是我想让你喜欢我。”
周沐直起眼睛看着他,心中有些疑惑,他这算是?
祁子凌紧接着道:“因为我喜欢你。”
周沐这算是听明白了,他是在向她示爱,心中猛地一惊,其实她早该有发现的,祁子凌这么行事乖张的一个人,竟容许她的大呼小叫和不敬,还有她受伤时紧张的表情,心里不觉得有几分沉重。因为此刻的她正在利用他的好意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他却被蒙在鼓里。
“子凌,其实我心中已经有”
“嘘。”祁子凌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听我说就好。”
祁子凌又喝了一碗酒,道:“你知道吗,我每次见到你心里其实特高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就是觉得你每次受伤,会莫名地心疼;哭泣时,会不知所措,骂我时,就是可以忍住不打你虽然我心里很不高兴,时候也很郁闷,但是你只要开口跟我说说话,示好,我就可以轻易地抛之脑后。”
周沐笑着,眼里却带着几分悲凉,心里感慨道:“若是每个有情人都是两情相悦那该多好,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失心人。”看着眼前之人脸上虽是笑着,眼睛却蒙了一层薄雾,渐而缓缓倒在桌子上。
周沐望了望天色,收拾了下包袱,趁天还未亮,躲过士兵的巡逻,躲到大殿外的一处石狮子后面,等待着大臣来上早朝。因为据她对宫中事物的了解,大臣上上早朝乘坐的马车经常会停在此处,因此只要趁机躲在马车中,随他们悄悄出宫,便可以逃离生天。
月隐星疏,天空微微泛白,脱去一身黑衣换上一身彩衣。不一会儿,车轱辘声愈响,接着听到“吁”的一声,便有脚步落地的声音,这些声音陆陆续续交错着,直至没了声响。
周沐探出脑袋,发现大臣们几乎已经走光,只剩下一些马夫仍工整地坐于车上,等待着家主上完早朝的到来。
如何越过这些马夫的视线,躲进车中成为摆在周沐面前的一个大问题。
苦恼许久后,忽然灵光一现,她从包里掏出一些铜钱和碎银子,用力往最前面的马车抛去,后面的马夫纷纷往前面看去,而第一个马车上的车夫左顾右盼了一下,又谨慎地往后面瞧去,看其他马夫都没有去捡,便也站在车旁,但眼睛依然有意无意地瞥向那锭银子。
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周沐并不气馁,又往前抛了一锭,这一锭银子正好丢在第二个马夫的脚边,极为隐蔽。
第二个车夫向下瞧了瞧,迟疑了一会儿后用脚悄悄地将银子踢到马车底下,然后假装马鞭掉了,迅速捞起银子和马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