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靳黈冯亭坦诚心,李焘碧昔相聚情

若在以往,以零露骄横霸道的性格,早就发作了,但是今日却也不急不躁,笑着哀求说道:“李焘啊,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可是我天生就是个爱玩爱动的性子,碧昔忙着照顾苏姬,几乎没时间陪我,再这么呆两天我就也像苏姬那样倒下了,也好,碧昔两头跑着顺便一起照看了。”

碧昔听到零露竟然这样戏说自己,连忙说道:“零露你怎么满口胡说,怎么能平端无故的诅咒自己,快快收回自己的话来。”零露浅浅一笑,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出来:“闷在这也会病,咒自己还是会病。反正都是这般情况,也没人来帮我。”

碧昔本性善良心软,见到零露这般模样,看了李焘一眼,李焘也正看着零露的滑稽表情,心想,这公主果真是敢说敢做。忽然发现碧昔看自己,他是了解碧昔的,知道碧昔要说什么,连忙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鞋尖。

“既然这样,明天李焘你就陪零露去吧,多带些个兵士,一定要小心安全,切莫在山中久留,早点回来。”听到碧昔的话,零露立刻眉开眼笑:“碧昔,你也一同前去。”碧昔扭头向苏姬的房门方向张望了一眼,轻声道:“我又不会骑马,去了反成累赘。再说苏姬眼下这个样子,走开了我放不下心来,你们要去就快些去吧,早去早回。”

李焘见此,只得说道:“去也可以,但是零露公主要听从我的安排。”“但说无妨。”“现在端氏城看似平静,但其实也是阴云密布,人员杂乱。我准备一身男子的简装,请公主换上,确保安全。”零露一听呵呵笑了起来:“这又什么,要知道我在宫里时经常穿你们男子的衣服,早习惯了。”“那好,稍后我去给你挑上一匹性情温顺一点的马,明天早上过来请你。”

第二日清晨,李焘果然带来了一身青色的男子衣物,交于碧昔,碧昔引着零露进去换了。待到出来时,果然是英姿飒爽,有一股男儿之气。

李焘带着零露,引着二十余个骑兵上马,出了南门,向着山里疾驰而去。山路上跑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就看到了一片山谷地。

这山谷之中,果然是景色绝美,零露的心情也大好起来,骑着马来回在山谷里来回奔驰了十余次,竟然还兴致不减。李焘看到零露只顾狂欢,竟然不知道心疼战马,倒先着急起来,赶紧叫住了零露。

零露休息之时,李焘递上了水囊和牛肉干。零露一边吃一边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听靳黈大夫说,这次你也护送我一并回新郑。回去后我就告诉王兄,将你召到宫里来当侍卫长,如何?”说着,偷偷的瞥了李焘一眼,看他如何反应。

李焘原本有着戒心,防备着零露又出什么新花样,让自己左右为难。看到零露突然说出了这般想法,立即回答道:“多谢公主的好意,但是李焘粗笨愚拙,难以做好守卫大王、宫内的重任,还是继续在下面军中出力好了。”

零露不理会李焘的话,继续说道:“这次幸亏有了你的守卫照顾,回去之后我带你去见母亲,她一定也会喜欢你的。”李焘见到零露越说越直接,心里倒有些七上八下起来,说道:“我去看看那马,吃好草了没有。”转身就想走开。不想零露却突然伸手拉住了李焘的手,吓得李焘急忙缩了回去。

零露莞尔一笑,娇声说道:“怕什么,又没外人,再说你我也都是到了谈婚论嫁之时,有何不可?你还带兵打仗,就这点胆量。”李焘毕竟年轻,在男女之事上没有一点经验,心里已经有些慌乱了。

零露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那天练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回去我就让王兄恩准我们。碧昔如果愿意,就留在我们身边,如果不愿意,就让她嫁给公子文吧,这孩子小碧昔一岁,我看着也般配。”

李焘本来已经有些心乱了,这零露突然提到了碧昔,倒使李焘一下子清醒冷静了过来。他们二人这般苟且,怎么就没全然没有想到碧昔的感受,这可是自己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怎么可以看着她平白无故的受到伤害呢?

想到这里,李焘断然对零露说道:“公主,你也是知道我和碧昔已有婚约,我心已有归属,不会再轻易乱变的。”零露满以为自己以公主的身份许下诺言,李焘必定言听计从,却不想被直接否决了,心中大为不快。又想李焘没有道理不喜欢自己,应当还是迫于碧昔的情面,于是站起来说道:“你既然在这里不好讲,那我们回新郑之后我让大王同你去说吧。”

李焘看到零露果然霸道无理,全然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不由得有些生气了,严肃的说道:“现在公主你还处于危险之中,李焘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多想,也不可能多想了。”零露冷冷的说道:“当然,不仅要保护我,还有照顾我。”李焘道:“这都是鄙职职责所在,服从命令而已,请公主也不要太过于放在心上了。”

零露气的有些发抖,回头看到不远处山崖顶上的长着一株不知名的红花,在峭壁之上格外鲜艳,耀眼,于是指着花朵对李焘说道:“既是照顾我,那就服从命令,看到那朵红花没有?本公主喜欢,你说过自己攀岩功夫了得,敢上去与我取下来么?”

李焘看了一眼峭壁,觉得虽然较为险峻,但是也能克服困难,还是有些把握的。另外,李焘今天和公主斗了气,也不愿在骄横的零露面前丢了颜面,就道:“既然公主想要,请稍事休息,待我给你取来。”

零露本来也是气话,觉得峭壁难以上去,故意想要激将李焘,却不想他竟然一口应答,反倒有些惊讶了。但是话已出口,不好反悔,就说道:“你只管去,就不必管我了。”

李焘唤来军士,卸下盔甲,身上只穿了紧身衣物,缠了棕绳,在崖下观察了几下,拟选了一个好爬的路线。这时,一边的军士说道:“都尉,这山崖陡峭,稍不留神就有危险,我看你还是不要上了,要不我们去找这附近的山民过来,他们经常在山上险峻之处采集草药,惯于攀爬。”李焘说道:“这又为何?我们不能在公主面前丧却了胆识,叫人家耻笑。我自会小心就是,万一有个意外,你们就先将公主安全送回去。”

说完,李焘自顾着手脚并起爬了起来。但见李焘还是有些臂力技巧的,左拉右踩,不断有碎石、土块从崖上落下,一干人等都不再多说话,唯恐惊了李焘,分了心。约莫半盏茶功夫,李焘终于上到了山崖上,距红花眼见只有一丈之遥了。偏偏这红花竟然生在崖顶的一处绝壁边上,上下都是岩石,似乎没有落脚之处。楚原四面看了看从腰间取下绳索,抛在峭壁尖上,紧紧拉住,又来回用劲拉了拉,确保牢靠,悬挂着甩了过去。

下面的零露早已经紧张的大气不敢多喘一口,悄悄的看着,心里是一百个后悔莫及,这李焘要是有个意外,如何回去给众人交代,如何去见碧昔呢?却见李焘轻点脚步,竟然靠着峭壁到了红花之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李焘轻轻将红花摘下取在怀里,下面的军士们呼唤道:“都尉,不可回去,就悬着绳子溜将下来就是了。”李焘左右张望两眼,却忽然竟又拉着绳子走了回去,众人不解,都捏着汗看着李焘。却见他回道原处,放下绳索向上爬到崖顶上不知摸索了什么,方才小心翼翼的爬到崖石旁,拉着绳索脚蹬着山崖溜了下来。

众军士都欢呼起来,李焘略带着骄傲的神情,走到零露公主面前,掏出红花,递上前来,道:“鄙职奉命将红花采下,请公主查收。”零露早已经收起了先前惊恐的模样,看着心中的如意郎君冒险采来的红花,自然是满面春风,得意非凡。

李焘看看天色已过午时,对零露说道:“公主,回去还有二十余里路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太晚了,成纪将军知道了会责怪鄙职的。”

回到城里已经到了下午巳时,正是街上小摊小贩上街摆卖之时。虽然零露一身男子装扮,但是面容俏丽,又惯于四处张望,很快被人们看出是个女子。这些山民们哪里见过女子骑马的,甚为稀罕,都远远的指指点点。李焘看到了极为不自在,却又不好劝阻,只好催促着赶紧回郡守府。

零露在新郑时就熟悉了人们对自己的这般态度,不仅习以为常,还颇为自得。看到前面李焘着急局促的样子,不觉好笑,故意喝住李焘:“李都尉,不知左面那个挑子里是什么好事物,我看两个小子吃的开心满面的,待我过去仔细看看。”

李焘哪里能肯,连忙说道:“你且就在这里歇住,我马上取来给你看,万万不可下马去了。”说完,急转马头,驶到小贩面前,看到却是上党本地人用糜子做的年糕,用竹签插上,一枚小钱就可以买上两个。楚原也不多说,扔下一枚刀币,足够买上十个了,却只叫小贩拿了两个,过来递给零露,催促着赶紧出发了。

到了郡守府,李焘自觉心里有愧,害怕见到碧昔,于是说道:“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公主请回吧。”零露笑而不言,神秘的看了李焘一眼,仿佛洞穿了他的这一点小心思,然后露出了一丝狡黠的表情,哼着小调就走了。看着零露的身影,李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公主太难伺候了,下次绝不再单独带着出来了。

零露进到后院,碧昔却不在房内,听青燕说苏姬病情重的很,碧昔前后张罗,基本上就没有休息。零露倒对苏姬的病情不甚在意,毕竟在零露的眼里只是个普通的下等姬妾而已,她找碧昔不过是急于看看自己一天的收获。

进到房内,青燕照顾着换了衣裳,梳洗完毕,零露特意将那朵红花戴在头上,红艳艳的格外耀眼。这时,碧昔知道零露回来了,早已命厨房简单的备了些饭菜,端了过来,自己也来陪着零露吃上一点。

蓦的看到零露夸张的有些搞怪的头饰,又惊又好笑,累了一天,也没了心思和零露说笑,只是轻轻的说道:“跑了大半天,一定累了也饿了,赶紧用些饭菜,完了休息一会儿。”零露却是神色夸张,摇头晃脑的笑着说道:“有李焘在,哪里能够饿着,回来的路上李焘特意给我买了山里的小吃,味道可好了。对了倒忘了给你带上一点回来,这个李焘,我大不咧咧的,他怎么也这般不经事。”

碧昔白日里听大夫说苏姬基本上已经没救,就这两日了,早已经安排下人去寻着告诉父亲去了。仓猝恍惚了一整天,现在遇到零露又故意拿言语激将自己,早已经心烦意乱了,只能强压着心火,静静的吃饭。

忽然零露又指着头上的红花,对碧昔说道:“你看,我戴着好看不?”碧昔道:“进门时我就瞧见了,花是好看,你却如何戴在头上,看着太显眼了,有些怪模怪样了,不过也倒刚好适合你的性情。”零露故作神秘的说道:“你可不知,这花是太行山里本地的花种,只开在绝壁之上,今天我就说喜欢,楚李焘竟然就爬上绝壁给我摘了下来。别看着李焘身手不凡,却也是个细心的人儿。”

碧昔听到零露竟然用如此言语挑衅自己,猛然想到前几日在河畔二人就卿卿我我的样子,不由真的动了气。今天自己怎么就如此大意,如果真如零露所言,这李焘对零露已经动了情,移心别恋了。想到这里,不觉心中一口闷气涌了上来,急忙用手帕捂住樱唇,说道:“零露你先慢慢用饭,苏姬那里我还是放心不下,赶紧过去看看就是。”说完,不等零露说话,立即起身离去。

零露注意到了碧昔神情的转化,回想嵋碧昔日渐憔悴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想到自己喜欢李焘,就不忍割舍了。而且自己贵为公主,聪慧美丽,看李焘也早对自己神魂颠倒了,就是不愿意面对碧昔才故意冷落自己的。零露想待到碧昔慢慢明白了李焘真正的心思,也就不再强求了。

夜里,碧昔照看着苏姬,安排给苏姬洗漱,突然苏姬一把拉住碧昔的手,碧昔被吓了一跳,那手却哪里又气力,很快就落了回去。碧昔赶紧看时,却见苏姬无力的盯着自己,哀叹的说道:“碧昔,你是个好女孩,这些日子累着你了。”碧昔轻轻将苏姬的手放回被中,说道:“你好好休息,就不要和我说这些了。”苏姬猛然间两眼死死的盯着碧昔:“你好好给我说,我是不是不行了。”碧昔不忍心多看苏姬,赶紧将头低了下来,说道:“都胡想什么,郎中都说了,你是水土不服,又受了惊吓,坚持一下,过几日就好了。”

苏姬惨然一笑:“其实我从你们的神情里都觉察到了,也瞒不住我的。你父亲为何也不回来最后看我一眼,虽然不曾为他生养,我也毕竟服侍了他几年,就这般轻贱,不被看重吗?”碧昔强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你想多了,父亲已经忙完了外面的公干,正在回来的路上,估计这一两日就回来了。你放下心中的负担,安心静养就是。”

苏姬轻轻拉着碧昔的手说道:“虽然我年长你几岁,又是你的庶母,但是从进府开始都是靠你料理事务,也多亏有你了,这几年在府里未曾遭过白眼、受过冷落。我内心也傲气,从未求过人,但是今个儿你答应我,和你父亲说说,我死之后一定将我送回新郑。我害怕这山里,不想一个人在这山里成为孤魂野鬼,我求你了,答应我,回去时带着我,把我埋在家乡吧,随便哪里都可以。”

碧昔早已经泪流不止,哭泣起来,说道:“你不要多想,放心就是,答应你的我自然会设法办到的。”

从苏姬房内出来,碧昔依然难掩伤痛之情。忽然听到有人在身旁轻声呼唤自己,惊了一跳,借着看那身影,听声音却是李焘。转眼间,李焘已经到了自己跟前,碧昔正在悲痛之时,看到李焘,又突然想到白日里零露对自己的言语,不由得愤懑满面,怒怒的说道:“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外面好好守着,却偷偷摸摸到这里做什么?”

李焘赶紧示意碧昔声音小点,说道:“白天你忙来忙去,不肯见我,况且我看到进进出出,多有不便,就晚上来看看你,我支开了守卫,在这里都守了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这么晚才出来?”说着,用手去拉碧昔,想到一边的花园里说话。碧昔伸手打开了李焘的手,说道:“做什么,心慌什么,人多又怕什么?你现在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我都不认得你了,有话明天来了再说。”说罢,就要转身进屋。

李焘看到碧昔这般对自己,也不顾一边的青燕,说道:“我又能成怎么样?对你一片痴心,你都是明白了,却又何苦当面作贱我?”碧昔听到李焘之言,愈加羞恼,讥笑道:“你也够忙的,白天巴着一个,又给买吃的又给摘情花,晚上又来哄着一个,痴情万古不变,你累不累,庸俗至极。”

李焘一下子就明白碧昔彻底被零露误导了,自己如若再不解释清楚,碧昔随时可能越走越远。立即拉住碧昔说道:“守卫公主是成纪将军交给我的职责,也是你给我百般嘱咐的,我只是尽力履行好自己的责任罢了。但是我和你十几年才培养起来的情愫,岂是能够被几天时间就断坏得了的吗?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以为我会有别的想法吧?”

碧昔看到李焘神色突变,再联想种种情形,也是感觉自己有些过于主观臆断了。本来想和李焘多说几句,又想到身后的青燕,就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有事儿明天说罢,苏姬的事情已经让我感觉很累了,想早些回房休息了。”

李焘却没有理解碧昔的心里变化,以为碧昔依然对自己存有误会,不肯谅解,突然从怀中掏出匕首,对碧昔说道:“你若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情意,我现在就掏出心来让你看看,是不是只有你的影子。”碧昔急了一般拉住李焘的手,说道:“你这人怎么疯起来了,快快放下匕首。”李焘却不肯让步,只是说道:“只有这样你才明白我心。”

突然碧昔放开手,蹲在了地上,捂着头哭了起来:“我管不住你,你只管随意好了。苏姬现在病入膏肓,没人替我分担苦痛。我又夹在你和零露之间,两头受气,你们都只顾自己,谁为我好好想过。”青燕赶紧也蹲在一边,安慰碧昔。

李焘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却不知如何收场,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正在这时,忽然听到门内有人说道:“干什么呢?大晚上哭哭啼啼的,叫人累了一天一个好觉都睡不上。”说着,房门打开,却不正是零露公主?碧昔一见急忙站了起来,抹干眼泪,怕零露看到了耻笑自己。

原来,零露原本一直思索着回新郑如何安置碧昔,如何叫桓惠王派人安排婚事之事,毫无睡意,原本就清醒着。这李焘和碧昔在门外一说话,零露就听到了,赶紧轻声跑到门内,从头到尾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想到自己感觉李焘对自己的情谊纯粹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更没想到碧昔竟然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零露回想道自己落难野王,碧昔冒死挺身而出,从秦军剑下救出自己,而后更是亲如姐妹,无微不至精心的照顾自己。而自己却为一己私欲,忘却了这般恩情,不由得惭愧至极。为了尽快宽慰碧昔,心里马上有了主意,立刻闪将出来。

零露先将李焘拨向一边,笑着对碧昔说道:“好妹妹,我对你一片用心良苦,却都被你误会了。”李焘和碧昔都不知所以,以为零露又要使用什么新花样。

零露道:“早些年我出来在外面胡乱跑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我,不要轻信男人的话。说这男人都是见爱一个爱一个,心花得很,尤其是自以为英俊有本领的男人。自我见了李焘,看他相貌不凡,想到我这妹妹碧昔善良柔弱,倘若看错了人,岂不要终身受苦,就决定亲自试试李焘,看他是不是对妹妹你忠贞不二。现在好了,看来李焘还是靠得住的,只是这几天委屈碧昔了,叫你平白无故生了这么多闲气。好了好了,这下明白了,就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

碧昔心里单纯,突然被零露这么一说,全然相信了,反倒是觉得自己过于小心眼了,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公主有心了,只是谁稀罕这李焘,他自个既然喜欢玩匕首,就自顾好好的去玩就是。”这李焘虽然并不相信零露的言语,但是看到零露在关键时刻能够出来解围,安慰碧昔,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呆了,话我也都不用多解释了。碧昔你赶紧照看着公主都早些休息吧。多谢公主,鄙职就退下了。”

走了两步,李焘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回来,从怀中取出一个手巾,当面打开,里面却是一个五叶草。李焘有些羞涩的对碧昔说道:“今天在崖上竟然看到这个五叶草,想起来小时候我和你经常在草地上找四叶草,祈求好运。今日里竟然看到了五个叶片的,就采来给你看。”碧昔有些怪慎的说道:“崖上那么危险,你竟然还有闲心顾着这个。”李焘也不再说话,直接将手巾向碧昔怀里一塞,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