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含糊没有听清,蓝盈盈又问了一遍,靠近唇边聚精会神才依稀分辨出她说得是字正腔圆的北京话。
“冯容,你个王八羔子!”
有经验的产科医生一看,就知道是疼得太厉害,开始骂老公了。
蓝盈盈又让她配合宫缩试了几遍,她干脆连话也懒得说。
若继续自然分娩,胎儿存在缺氧的风险,弄不好颅脑损伤落下残疾,可是在这个环境下没有宫缩素可以点滴,更不可能剖宫!
蓝盈盈一边安抚产妇放松,一边绞尽脑汁。微凉的天,头上也不由的冒出了冷汗。此刻早已把打板子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焦急的完全是病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论技术她当然是自信的,只是如今的环境下,却连最起码的输液、针筒都没有,怎么办呢?
六神无主叹了口气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那恐怖的钳子上。
“难道真要来个保大保小吗?”
一个灵光,蓝盈盈轻拍脑袋,“竟把老祖宗的东西给忘记了!”
“小月,快拿纸笔来!”
小月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这回听说要纸笔,更是战战兢兢。
“小姐这是……要写遗书吗?”
蓝盈盈见她吓得失魂落魄,只好自己找来纸笔,三下五除二画了一把工具。
“把这个交给冯大人,若半个小时之内能够拿到,那么一切还有转机,若拿不到,只怕是回天无力。要快。”
小月捧着画纸。
“是勺子?”
蓝盈盈翻起一个白眼。
“勺你个大头!”
“胎儿有大头?”
蓝盈盈一个眼神杀,小月这才带着疑惑急急忙忙走出。边走还边念叨:“小姐是肚子饿了吗?反正,不是遗书就好。”
那画上画的是什么呢?
正是一把单叶产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