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谁知背后的男子却在这时杵了杵她。
“姐。”
她一个激灵,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眉眼十分俊朗的少年正一脸自豪地看着自己。
“叫我?”
“嗯!”
“你发现没有?别人家砍头都是砍一个脑袋两个脑袋,最多的也就砍了一家脑袋,咱们家可是砍了九族的脑袋诶。”
少年在背后摆起了手指头。
九族是多少个脑袋啊?
父族有四,一家两家三家四家……
母族有三,一家两家三家四家……
妻族有二,一家,两家三家……
低着头努力算了五六遍,忽然高兴的抬起头。
“姐,咱们家砍掉的脑袋比别人家多了十倍还不止,你说牛逼不牛逼?”
“牛……牛……牛……牛逼……??”
一向伶牙俐齿的蓝盈盈说话磕巴起来。
这少年莫不是对砍头有什么误解?这一脸迷之微笑和自豪感从何而来??
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见少年面不改色心不跳,心里笃定,是个智障无疑了!
可怜这俊朗的外貌。正感叹,边上一个留着须发的中年人又朝她身边跪了跪。
“女儿,别担心……”
猛地回头,眼前是个和少年一模一样的中年,不用说,必然是少年和自己的父亲。
既然胞弟是个智障,那么父亲……
“盈盈,为父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父亲露出得意的笑容。
难道等一下会演一出刀下留人的戏码?
这么一想,稍稍松了口气。
也是,能犯到诛九族罪的人会是什么等闲之辈?俗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想必父亲就是太医院的医使了?”
蓝盈盈露出恭敬的神色。
少年眉头一皱。
“姐,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父亲怎么会和太医院有关?父亲可是全凉州最有名的庸医。”
庸医?蓝盈盈一口血险些喷出。
“对啊,盈盈,”男子不羞不燥附和“我们是凉州庸医……怎么会给皇上治病?”
…………
庸医?
没听错吧,他说的是庸医?
难道古人的用词和今人不同?
“父亲一定是说笑自谦,这个庸……医,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很烂的医生啊!”
“呃……既然如此,我们又怎么会在京都的刑场上。”
“还不是因为那个太医院的院长是我们曾祖的堂兄的表弟的妻子的侄子。”
又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男子心疼地看着蓝盈盈。
“我们盈盈在太阳下跪久,都中暑了,哎,也没个阴凉的地方……”
无数医者视为奇耻大辱的词轻而易举的从这父子俩口中蹦出。砍头迫在眉睫这父子俩一个得意于诛九族的罪名,一个担心女儿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