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小,力气还是有几分的,没想到叶锦诚倒是很能忍,等记完手中的笔记才侧目看她,脸上仍在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纸条递到她的桌上,便又将头转了回去。
无忧暗道原来上课传纸条这个法子自古就有,悄悄的将纸条打开,白宣纸上赫然笔挺的写着两字:作甚?
无忧沾了笔墨,闭眼想了想,提笔歪歪扭扭的写上几字,又将纸条塞到了他怀中。叶锦诚不慌不忙的展开纸条,看见字迹歪扭不由得轻轻皱眉,眯着眼细细辨认了许久方看清楚了纸上的字:你长我那么多,为什么还和我一起学习。
无忧很快收到了回信,上只四字,却是答非所问,曰:字丑不堪。无忧自然晓得他是在说她,虽然确实他与她的字大相径庭,但毕竟自己又用不惯毛笔,要耍起钢笔来,他定不及她万一。
无忧思索着,将纸条揉成团,寻着时机趁所有人不备,一下将小纸团咂向叶锦诚的脑袋,也是巧,纸团弹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巧卡在了他的发冠上。无忧奸计得逞,连忙心虚的伏低了头。偷瞄着他,见他仍未发现,便趴在桌上捂着脸憋笑,不知他得载着这纸团多久,快哉快哉!
正当她洋洋得意的时候,忽觉身后有人戳她背,回头去看却是唐易钦,他是被安排在她后座的。唐易钦虽然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怪异,目光并不是看向她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讲台。凭着上辈子读书多年的直觉,她隐约觉得情况不妙,深吸口气回头去看讲台,却见本应在讲课的高太傅正盯着她,表情凝重,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
他肯定看到她小动作了。无忧心中暗道不妙,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将头埋到书里,故作认真模样,可是为时已晚。高太傅站在她面前敲了敲桌子,她抬起头正对着他那张严肃的脸。
“出去罚站。”高太傅冷声道,白花花的胡子动了动,眼中尽是不屑。
无忧知他是受了沅皇的命凡事要对她一视同仁,初犯严罚既可以维护自己不畏强权的形象又可以杀鸡儆猴。只可怜自己开学第一日就给人当了“鸡”杀,轻叹口气出了门。
门外太阳很烈,无忧挪了很久才寻到一小片阴凉作为罚站的地方。虽没有在太阳底下,但仍是热的可以,不一会就已经汗流浃背,看看自己白嫩的胳膊都晒红了,顿时心疼万分。
也不知要站到何时,她无趣的看着地上的蚂蚁来来去去。只见几只大蚁正钳着一只小青虫跨过草丛来到她脚下,似乎被她挡住了去路,一个个尝试着绕过她。无忧一时兴起蹲下身将它们头顶的小青虫用棒子挑了开去,看着它们忙乱的寻找食物,倒是很有趣。
“你还是那样。”有人声从无忧头顶传来,伴随着一声冷笑。她抬头去看,却是唐易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