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帐幔后面有张沉香木大床,床外面是镂空雕花的通顶木床罩,床上斜靠着一个高大相识的身形。郦允晟裹着白纱的那条伤腿,平稳自如地放在床边上。
“民女拜见殿下!”苏宛儿走近郦允晟时,跪下来施礼。
郦允晟闭目没动,良久,才懒懒地掀起眼皮,淡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宛儿。
“你跟谁学的医术?”声音低缓而敷衍。
“回殿下,宛儿母亲是苍山镇四里八乡有名的郎中,宛儿自幼耳濡目染,也常帮母亲做事,多少学点皮毛而已。”
“你可曾读过书?”郦允晟的声音里依然没有丝毫温度。
“殿下,宛儿父亲是苍山书院的山长,对宛儿教诲严格,因此幼时略读些书。”
“哼!”
嗤之以鼻,是郦允晟对宛儿回答给予的态度。
“略学些皮毛,也敢给本宫医治腿伤?!”郦允晟脸黑了黑,语气中似有微怒,“本宫伤口处又痛又热,想必是你用药不当吧,你重新处置一下。”
宛儿看一眼郦允晟的伤腿,在起身时趔趄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住床沿才勉强站稳。她发觉是腿跪僵麻了,郦允晟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他是感受不到长久跪地之苦楚的。
宛儿在床边一只圆绣墩上坐下,小心地解开了缠裹的纱布。她怔了下,眉头一蹙,说:“殿下,这伤药里,多了一味七里香。民女担心这药会伤及殿下身边有孕之人,因此并未使用。这伤药不是民女所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