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家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通玄北宗主怒道。
瞠目结舌的是,段非渊竟真说出所以然来。
“你说,喻南风御千鹤两人一早就知谈判不可能成功,横竖都是死,所以牺牲自己牵住逆水帝君等人,为你三人夺取时机?”楚清寒皱眉。
御清河冷笑一声,“段非渊,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孩吗?此事,我阴阳与你纵横没完。”转身,御清河又道,“既然逆水大患已除,从现在开始,阴阳家退出‘重鸣万家’。天燮之仇,本座永生不忘。”
说完,人已消失。阴阳家一名红衣妖媚的女子挥了挥手,招人将重伤昏迷的大司命拉起来,随即带领本家弟子离去。
“师兄,回去吧。”楚清寒上前预扶兰陵君。兰陵君摇摇头,一步一步离开,摇摇欲坠。
见他离开,通玄家人也预启程。师仪回头望着天际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的绿色。突然听一声音说起:“虽然九襄君没有直接害死喻南风御千鹤二人,但没能阻止此次悲剧发生,本宗主觉得,还是要略施惩罚啊。看守禁息书阁三十五年,做做样子,如何?”
想到家中妻儿,师仪正预反抗,却有一掌袭来,防不胜防。
通玄南宗主,那天你还是看见了我。师仪最后的想法,正是如此。
待他苏醒,已在禁息书阁,身上禁制,使他无法离开书阁范围。
一线天外,灰发道人迎风而立,手中拂尘长须柔软飞散,与飞扬的长发交错。见熟悉人影终于出现,习惯迎上。
“如何。”他问。
“令人沉痛的故事。”忘清明摇摇头。“此事不提。倒是好友你来通玄几天,小生还未陪你好好走过。要看看吗?”
却尘寰不喜人多,但看眼前人心意,不自觉地同意了。
忘清明浅笑着引导他行步,却尘寰时而颔首时而疑问,两人行至一处书院之前。突然,听得一声雷霆怒吼,两道雪白身影应声而出,扑向路过的两人。忘清明身形一转,推开三尺,却尘寰冷哼一声,拂尘在手,朝着临近一影便是一记打去。
“诶呀,疼啊。”从书院中摔出的两人齐齐扑地。“忘师兄接我一下啊。”“却道长你打我做什么。”两人龇着牙起身。
却尘寰愣了愣,忘清明轻笑一声,也认出人来,“抱歉,下意识了。”想起那一声愤怒,问道:“你们怎么惹的书院先生?竟被丢出来了。”
孟思危揉着右脸,脸上被拂尘打的一记已经发红发烫,哀叹道:“还不是上殊上课打瞌睡。这也就算了,还打呼噜,那么大声。忘师兄是都没看到,先生脸都绿了。”
忘清明笑问:“那你怎么也出来了?”
叶上殊清醒了,低着头嘟囔道:“他把桌子给掀了。”
“噗”,忘清明看着两个师弟忽来幽怨的目光,又问前者,“思危你掀桌子做什么?”
孟思危嫌弃地瞪了叶上殊一眼,直直叫道:“还不是为了救你狗命!”眼看看先生朝他走过去了,孟思危想着怎么转移先生注意力,一心急就没管住手。注意力是暂时转移了,结果就是两人都被赶出来了。
“谁是狗!”叶上殊不由脱口,一时间忘了控制声音。
忘清明一手敲在叶上殊头上,看他皱起眉头喊疼,“谁叫你大白天的犯困。是该好好罚站。”两人见求救无望,面露痛苦。
“你俩罚站很欢喜吗?”三分苍劲,七分怒意。书院先生握着书卷,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要敲他俩人脑袋,虽门口忽然多了两人,但这毫不妨碍他两巴掌拍在孟思危与叶上殊后脑勺上。“朽木不雕,让微山清弦见笑。”
忘清明笑道:“先生说着朽木,其实比谁都重视喜欢,他两人此次能作为通玄北宗代表之一,也全凭先生推荐,可见他们的文武双道皆有所长。”
闻言,先生一声叹气。这才问起来意。“微山清弦此行,可是为了颍川风云会之事?”
忘清明回答:“只是与好友尽兴而至。正要路过,就见上殊、思危被丢了出来。好奇之下才上前一问。”
“原来如此。小子无类,微山清弦不必为之分心。”书院先生哼着鼻子,吹得那道白胡子扑棱扑棱的。“你们,下学之前,再超一百遍《道德经》!”
合该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