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我已将你的法子同陛下说了,陛下也允了这个法子。”
江梵希一身淡青长裙,墨黑长发只简单用一支木簪挽起,眉若远黛,眼含秋水,单手撑着脸颊坐在江荣身旁,听了这话脸色淡淡,朱唇微启,“爷爷,我记得我自己也有些产业,如今是在谁的手里?”
江荣听了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希儿呀,爷爷对不住你,你爹娘去世后,爷爷忙于征战顾不上这些,怕是这些产业都在你舅母手里。”
“无事,爷爷,希儿能理解,唔,李氏呀……”
“希儿,爷爷这就去帮你把产业要回来。”
江梵希连连拉住江荣,“爷爷,你且等等,有一场好戏呢,您一会儿就安心看戏吧。”
得了传召,李氏带着江映月来到祠堂,李氏心里愕然,非祭拜或是惩处族内大奸大恶之人,平日老爷子不会传召族人前去祠堂,刚踏进,发现府内众人都聚集在此,甚至平日里常不归家的江华都被老太爷唤了回来,江荣端坐在主位,脸上是惯有的冷硬与不苟言笑,江梵希正言笑晏晏站在他身旁,挑着眉看着母女俩,二人心里均是滔天恨意,若非这死丫头从中捣乱,怎会一个被收了当家主权,一个被禁足至今?
江华一向纨绔,但在这个让他既敬又恨的爹跟前还是敛了敛脾性,恭敬道,“父亲,唤儿子回来所为何事?”也不理一边行礼的李氏母女。
江荣也是疑惑不解,“希儿,你将众人聚集于此是为何事?”
李氏见众人居然不理她们母女,心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她要狠狠折磨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如今得知这聚集祠堂一事竟是江梵希搞的鬼,一下子怒火中烧,“江梵希你平时刁蛮任性也就罢了,如今竟要拉着我们陪你一起,你是何居心?莫不是真觉得自己比老太爷还要尊贵,我们都要听你指示?!”
李氏这话一出,众人均有些不满,特别是一些宗亲,“家主,这孩子也忒任性了些,我等还有要事,便先行告辞。”
江梵希轻抚了抚手上蔻丹,“还请众位叔父先别急着离开,希儿将诸位集于此自然是有要事,希儿想请众位叔父给希儿评评理。”
江荣听了“评理”两字立时掉头,“希儿,怎么了,是谁欺辱于你?”
江梵希摇了摇头,示意江荣稍安勿躁,“众位叔父,爷爷不久前曾将府中账册均交由希儿掌管,希儿不敢怠慢,这些日子走遍了本家所有产业,却发现这实际收支与这账册有很大出入。”
李氏听完心里猛然一惊,自夫妇死后这府内账册一直归由她管,加上这江梵希是个不成器的,她母女俩过惯了奢逸生活,府内府外人事都需要打点,她又常做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自然需要更多的钱财,她每年要从府内产业里拿出大部分利益,剩下的用于府中开支,为了掩人耳目,做的都是假账,只说是产业生意清淡,她做了这么多年当家主母,别人即使是有疑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