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这个自古的富饶之地,真是“天高皇帝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就一个扬州府郡,每年需要缴收的各种赋税名目就多达十几种,婚嫁之娶需要缴税,养儿育女需要缴税,竟然连丧葬之事竟然也需要缴纳大笔的赋税,而且这些赋税都很高,有的竟然增重到五成,活生生地是生不起也死不起。而且这些赋税是一层一层上缴,每年的劳碌收成,最后真正落到老百姓手上的真是聊剩无几,难怪会早就那么大批的饥民呢!
可在顾瑾宸的调查和了解中,发现这些收来的钱财并没有上交到国库。
江南每年上缴到国库的税银,从每年户部呈上来的账本看,也就和其他省市一样,都是正常的赋税收入,并没有这么多。而且那点收入对于顾瑾宸这几天查到的,简直是九牛一毛。
难怪大家都说江南富饶,可真正富饶的只有官商,普通老百姓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简直是苦不堪言。
“查,继续查!”
顾瑾宸沉着一张黑脸,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黄花梨的桌子应声而倒,坍塌成碎片。
“爷,息怒!”
顾沐看着自家主子如此生气,脸上的表情也不好,他也很生气,这江南的官员简直不是人,这样剥削。可他也知道这几年都是这样,不是仅仅江南的官员能做到的,肯定是背景深厚,有不得了的大人物参与其中。
“顾朝回来了没有?”
顾瑾宸稳稳自己的怒气,问道。
“还没有!”
顾沐的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启禀世子爷,顾朝侍卫回来了!”
“进来!”
顾瑾宸刚说完,顾朝就推开门,快速地走了进来,白皙的脸上沾了些污渍,帅气的娃娃脸上是全所未有的严肃。
顾瑾宸一看,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而且会更严重,忙点头示意他赶紧说。
顾朝擦了一把脸上的污迹,不管不地先拿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两口茶,稳了稳情绪,才缓缓道:
“爷,有大事不好了!”
“说!”
“今天我去城外打听,得知这几年扬州风调雨顺,各地的收cd很好,按理说不会有那么多的饥民吧!”
“可种地的那些老农们告诉我,说每年刚收成后,除了缴纳赋税之外,手里也剩得不少,但过不了几天,就有富商来收购粮食,给的价格非常之高,一般是普通价格的三到五倍。大家一看利润如此之大,就忍不住了,就把粮食去卖掉了,后面需要买的时候,却发现卖粮食得来的钱竟然无法使用了,而且扬州各地的粮行、当铺、票号都不收这些卖粮食得来的钱,说……”
顾朝看了看自己爷那张黑沉如墨的冷脸,有些不敢开口,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太大了。
“说什么?”
顾瑾宸虽然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
顾朝又抹了一把脸,豁出去了,朗声道:
“说是假钱!”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