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曾得音书慰暮年,相思多故信难传。清吟何处题红叶,旧社空怀堕白莲。山水本同真趣向,侯门刚有薄因缘。他时不得君招隐,会逐南归楚客船。
江南自古富饶之地,尤其是扬州和苏州,粮食、丝绸、布帛,瓷器物资丰富,交易甚是活跃,天昶十大富商有六大都出自江南,南商霸占了天昶重要的几大商道。
天昶需要外放的官员每年削尖了脑袋,花大价钱去活动关系,就希望外放到江南。因为在江南,随便搜刮一点,都能富得流油,官中流传:“三年江南行,十万雪花银”,这不仅是富了自己,还能升了前程,一举多得。
如今的江南布政司是两年前刚外放的江南的林江易,此人虽然是文人出身,看似弱不禁风,但行事手段颇有些铁腕,按理说他外放到江南不应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瑾宸虽然奉密旨前去查办,但心里也充满了疑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京城距离江南一般需要一个月的路程,顾瑾宸为了早日办好事,回来完成心中所想大事,此行只带了顾沐顾朝等十来个近身侍卫,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沿途路过驿站便换马匹,只备简单的吃食饮水,用了半个月就到了江南境内。
顾朝看着面前的“江南扬州”的地界碑,喘着粗气,不顾白皙的娃娃脸此时已经脏兮兮的不成样子,对顾瑾宸喊道:
“世子爷,前面就是江南最富饶的郡府扬州了,这大半个月都不停歇,终于是到了!”
顾瑾宸勒住马匹,面无表情地瞟了眼地界碑,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眸子透着一股子狠厉。
“走!”
冰冷的声音说完,就看见马匹扬起蹄子,眨眼间就跑远了,只留下一阵灰尘随风扬起。
“走,跟上,快点!”
顾朝抹了一把脸上的灰,看着已经远去的顾瑾宸,有些无耐地喊道。
又是一阵马不停蹄地急行,一行人终于到了扬州城外,远远地能看到“扬州府”的城门。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衬着城门更加庄重威严。只是城门口此时汇聚了不少人,个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拥在城门口,吵吵闹闹。
顾瑾宸冷着一张俊脸,紧蹙着眉头,对顾朝吩咐道:
“去问问怎么回事?”
“是!”
顾朝答完,灵活地跳下马,几步就跑到了城门口,找人打听。
半柱香的时间,顾朝回来了,对顾瑾宸禀道:
“世子爷,属下打听到这些人本来是附近的村民,因为去年收成全都交了赋税,一时间青黄不接,想到城里去乞讨的,只是扬州知府已发了话,要求守城士兵严防死守,绝对不允许进城。”
顾瑾宸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顾沐眉头也是皱得紧紧的,先开口道:
“扬州自古富饶,粮食丰产,怎么会青黄不接,产生了这么大一群饥民?”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顾瑾宸说完,也跳下马匹,迈着大步就向城门口走去。
只是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一群乞讨的人围住了。
“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行行好,大爷,可怜……”
“求求你,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