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两步,想要抓住李天元双肩确认个眼神,判定是否是真真儿失忆的人,却被沈埃按住了肩头。
沈埃面色平淡,叫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按着程安的肩,对程安摇了摇头,一双浓墨般的双眼幽深。
久久的寂静无声之后,沈埃道:“绑走。”
李天元被五花大绑放到飞剑上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这就被识破了?
李天元的懵然都写在了脸上,他老实又憋屈地被绑成了个粽子,同时用神识试探了下,发现对沈埃几近结丹期的神识无法造成臆想中的效果后,就俩眼呆睁,不多做反抗。
程安拿出一块不知有何用处的藏蓝布,团吧团吧就塞到了只发出一声呜咽的李天元嘴中。
程安双眼微亮地打量着李天元的狼狈,觉得在徐深的躯壳上能出现这种光景真的是平生仅见了,看一眼少一眼得令他憋着笑舍不得移开眼。
罗歇拍了拍他颤抖着的双肩,无奈道:“想笑就笑嘛,憋什么。”
“哇哈哈哈哈……”
奸笑得好像奸佞当道,恶人上位。
其余几人没眼看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耳畔是极有穿透力的魔性笑声,令人想要将程安嘴捂住的同时,又不禁嘴角轻轻翘起。
沈埃道:“走了,收工。”
他们前脚刚到洞府没多久,后脚就见有个青衣修士站到了洞府前。
青衣修士的声音有些熟悉地挑明了来意:“徐深可是在这里?”
程安眨了下眼,随后反应过来,对陈清道:“她确实是在这里,啊,你不就是上午与我们传讯过的那人吗?”
陈清点头:“正是在下。”
“你是她什么人?”
陈清被这话噎了下,他是她的奴仆,伴读,贴身侍卫,还是故友?
最终,陈清只道:“关系极亲密的故人。”
这话答得很微妙,让程安有些拿不定地看向了沈埃。
沈埃感知到这人筑基后期给他带来的莫大威胁感,手伸向了后背负着的弯刀,抚了下刀鞘,他笑道:“既如此,阁下进来吧。”
徐深生死未知,暂时无人与他切磋过招,不断琢磨招数了,如果能与这人比斗一番,也不失为是件乐事。
陈清走进洞府,一眼就看到被捆成了粽子的“徐深”,登时一惊,随后他看到少年那双黑眸之中陌生的恐惧麻木后,紧绷着的身体更为紧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