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一时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俊逸的面庞上带着几分慌乱无措,垂在两侧的手跟着微微颤抖。
他道:“将军,您有您的不愿,这也是我自愿的。将军,您待徐峥实是好的过分,徐峥就是再怎么回报也不为过……”
徐深听着,面色渐渐阴沉——她就知道!
强自压制住上前将人拎起来在他耳边大吼的冲动,徐深抿了抿唇,眼眸暗沉而晦涩,淡淡瞥他一眼道:“多谢你两百多年如一日的忠诚,只是从前的徐言不需要,现在的徐深也不需要。”
而后,徐深御剑化作一道黑光闪过。
陈清怔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适才徐深所说的话,无力感掀起一层层波涛将他淹没在里边,使他喉头哽咽,言语不得,心头泛起了委屈。
他将一颗诚心都摆在她面前,她却说她不需要,以前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那他的百般坚持又是什么呢?又能算什么呢?又是……为的什么呢?
陈清心中隐约有着答案:不过是无用功罢了,所为……自然是偿还当年徐家收养之恩和将军对他的再造之恩。
将军是何许人也?早早看了开,只留他一个愚庸之人在此自扰之。
空荡的宫殿之中,陈清长身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又不知过了多久,陈烟寻过来唤他,他才回神出去。
冷随寒又回到了宫殿外面,他看着宫殿之外的四十多个人,嘴中发苦。
这要他如何取得传承,只要他一进宫殿,这些人肯定就跟闻了腥味的猫一样凑上来,然后将他结果在这里,夺走令牌。
可在外面守着,就这么一直耗下去,似乎也不是什么妙计,鬼知道会耗到哪一天。
正急急的暗自想着计划,冷随寒见徐深回来,本就有够烦躁又看到这么个人渣,自然心情糟上加糟,甩了几记眼刀过去。
不料徐深压根就没注意他,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座椅坐了上去,出神的想着方才的话是不是重了些。
就当她自私吧,不愿承受徐峥报答所带来的压力。
游龙困浅滩,偏生赖在那里不乐意走,徐深只能想出这么个人渣办法,驱赶游龙腾空而起。
就算陈清觉得两辈子都被她耽误戏弄,因此生恨,想要抱负于她,徐深也认了。
妈的,她就从来没这么好心过!
内心活泛了会,徐深安静如鸡。
不多时,陈清也回来了,他微垂着头,眼里带着几分纠结。
徐深看着,突然就有些不忍。
可她终究控制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