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此役凶险,怕是难归。吾若是身死,便改嫁他人罢。
——封城
封城……
徐深沉思着,总觉这名字很是熟悉。
此役……封城……遗书……看信纸地图破旧程度至多距今七十余年……
灵光一现,徐深想起来了。
封城,六十年前正魔大战战死北疆的五大魔将之一,自那场正魔大战后,魔道一蹶不振,多年来群龙无首,由左右护法骨醉、时微暂管。
徐深前生还能看到时有魔道中人兴风作浪,造下种种杀孽,如今连得些魔道消息都极难,更别提看到魔修了。
此去经年,倒真成了偷鸡摸狗之辈,蝇营狗苟之徒。
廖沉渊一去,魔道便处在了陨落边缘,真叫徐深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偶然碰到伍呈历应两个魔修,却都是些最底层的小鱼小虾。
不想这些,不过是亲眼见魔道越加颓靡罢了,唏嘘个甚。
徐深打量着手中信纸,心中了然这是封城写给妻子凌音魔主的遗书。
又看看手中地图,这地图所绘是何地,两者又有何关联?
徐深放下这两样东西,怀着点点疑虑,盘腿修炼。
虽说她总觉眼前这两样东西当中存着不小的机缘,但毫无头绪想多了也是无用,只会白白令自己思绪紊乱烦躁非常。
翌日一大早,徐深练完剑,就从洞中走出。
春去夏来秋又近,正值盛夏,莹蓝天幕衬暖日,初晨日光尚柔,清风徐来,杂花野草的清香混着泥土湿气入鼻,格外清新畅爽。
徐深张张臂膀,伸了个懒腰,闲散举步,并未踏剑远行,而是在这处景致不错的地方游赏起来。
此地灵气较之昨夜被人包围的安顿处还要稍浓一点,想必已是接近风棘林深处了。
风棘林深处鲜少有人踏足,灵药、灵植、灵兽活得无虑无忧,死后为这方土地献出自己的一点灵气,而不是像外围的倒霉蛋一样,未到成熟期就被人带走糟蹋了,久而久之灵气自然浓郁了些许。
徐深躺在青草地上,嘴中叼着根狗尾巴草,胳膊置于脑后,长剑放在身边。
黑衣少年眯眼看小溪水流不疾不徐自右侧淌过,心中惬意,少有的放松。
是了,她又化作了少年郎的模样。
徐翁得暂歇一段时日了。
徐深不禁叹口气,自从叛出师门,再到沉渊魔冢子世界当中夺宝而逃,这回出其不意的渔翁得利已经是她第三次逃亡了。
其实说是逃亡也不尽然,低境界修士为实力所限,神识铺盖过去,也只能感知到自己周身几尺内的动静,因而徐深这个亡命之徒还是很悠闲的。
摊开地图,思索着下一步将去何处。
琢磨了半晌,她突然想到,这地图和信纸或许就是在附近发现,说不定线索就在附近。
徐深开始一一看那些她粗略一眼看过去的小城、集镇,终于,目光定在了一处。
浔城,凌音魔主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