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叫声大了起来,童泽走进绿荫里,这小路被树木遮挡,微风轻拂,抚平了燥热。这小路之外,尽是良田,八月的时候,放眼望去皆是绿色。再往前,就是目的地了,有个两层的小楼很显眼的扎在地里。
“这个站台难道就是为这一家住户开的?”童泽自言自语,实在是这个站台太没有道理。
这楼与周围格格不入,就像蓝天白云的画卷撒了些墨汁上去一样。
童泽呼了口气,云帜的事情看来很容易就能完成了。他走到院门口,门没有关,一个少女坐在屋檐下。
她坐在檐下的阴凉里,长发及腰而落,裙子拖到了地上,她毫不在意,双手放在膝盖上,戴着顶小草帽,澄澈的双眼看着天空,怔怔出神。
童泽呆呆的看着这位出尘般的少女,一时间忘了此行的目的。
“你是谁?”
她声音冰冷,身子并未动弹,只是静静看着童泽,她没做任何防备,却拒人千里之外。
“我是……”童泽有些慌了神,他想起来,他连这位少女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取出那封信来,“你弟弟让我给你的。”
少女抬起白净的右手,轻声开口:“给我吧。”
她似乎不愿意起身,仿佛这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将信封递到她手上的几步,童泽脑海中不住的冒出“她在看什么呢”“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奇怪的问题,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让他脸颊发红,还好汗水掩饰了他的慌张。但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信我收下了,谢谢。”
这谢谢两字一出口,就是下了逐客令,童泽知道自己该走了,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回头看她,走的决然一点,就像这是一件云淡风轻的小事。就在门口转角的地方,他瞥了一眼门檐下,少女依旧安静的坐着,低头看着手中的信。
童泽心头一松,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态。可是,以后也见不到她了吧,还有连她的样子都要忘掉了。
“真是糟糕透了。”童泽靠在路头的树边上等着车,不时地回头望着那栋二层小楼。他还是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公车一会就来了,他靠窗口坐下。
“接下来,就还有一件事了。”
童泽从口袋拿出吊坠,它呈椭圆形,是可以翻开的。
童泽翻开来,掉出一张纸来,里边还有一张他妻子和女儿的照片,有些泛黄。纸上写着:请将地址上的盒子和这个吊坠一起交给我的女儿。下面写了一处地址,童泽打开手机一搜索,还要转两辆车,四十及分钟才到。
“又是一次漫长的旅途。”童泽伸了个懒腰。
没了睡意,这一次格外漫长。
好不容易赶到了目的地,眼前的废墟又让他傻了眼。
“大叔,你靠点谱啊,这可是个拆迁区啊。”童泽吐槽,他和拆迁区真是有缘,昨晚去了一个,今天又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