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尿的手一抖,瞬间想到了石广山,于是悄悄从门缝里看外面的情况,发现被他们轧死的正是石广山,旁边还有一只破碎的酒坛子,他看着他们查看了石广山的身体,又商议了一些话,只是听不见。
只见他们所有人又上了马车,门房以为他们要逃跑,正欲大叫,发现他们控制马车掉了个头,回到刚刚没撞到人的路上,于是冲到嗓子眼的话就没有喊出来。
他知道主人家是不希望曝光他有这样一个爹的,于是静观其变。
后面大家都被那个少年喊起来,他也匆忙入房中向老爷禀报,老爷摸黑穿衣服,他要点灯,石襄说:“点什么灯?是要别人都知道我醒了却不出去吗?”
石襄低骂了一声晦气,趿上拖鞋匆匆出门,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门房道:“外面一辆马车轧死了那人,没有跑,装作没有轧死那个人的样子后退了几步,把邻居们都喊起来了。”
石襄冷笑一声:“这个人还挺机灵的。”又问,“真死了?”
门房使劲点头:“小的看那脑袋都被他们的马蹄子踩破了,血流了一地。”
石襄心里有些烦躁,虽然指望他死吧,但是真死了他还要守孝三年,毕竟在法律上石广山是他的生父,虽然邻居不知道,户籍那边可是写得清清楚楚,好不容易做了四品大官,现在要回去当农民,这落差真让人受不了。
他从门缝里一看吓一跳,那站在中间的不是李吟柯吗?!
他冷眼旁观了李吟柯和一众邻居说的谎话:“我们走到这里,就发现……躺在这里了,赶紧停车……救人……早就死了……轧过……”
门房小声说:“这家伙真会撒谎。明明就是他轧死了人。”
石襄心中对李吟柯厌恶更甚,之前只是讨厌他的家庭出身,现在开始厌恶鄙弃他的人品,果然是和他那个始乱终弃的父亲一样,品德败坏,这种人,怎么能当小三元!
后面李吟柯给邻居塞棺材银子的时候,他心中更是冷笑,若不是心中有愧,怎么会给钱?他嫉恶如仇,容不得学生有半点品行污点,此刻恨不得跳出去臭骂李吟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