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盖同一条棉被,不行吗?”
最好不要。那感受就和一只花纹美丽的凶兽睡在一起,让人寒毛直竖,又忍不住赞叹她有多漂亮,人总是向往美丽的事物,更本能的喜爱美丽的人。
不过玛丽知道自己越表现出排斥,安妮就乐意让她不高兴,因此她只冷淡地说:“随妳便。”
一起睡完全就是折磨。在寂静的船长室里,除了海浪和外头水手们聊天嘻笑的声音,自己和安妮的呼吸声都变得十分清晰,她和安妮没人睡着,她们知道即使对方身上没藏着利刃,她们也不敢轻易睡着,给对方可趁之机。
安妮觉得这样的沉默太过无趣,她干脆继续逗玛丽玩,“我从妓女朋友那儿听说过,女人也可以取悦女人,你想试试看吗?”
“你已经吻过我很多次了。”玛丽当然知道不只有吻这种玩法,她上辈子可是在资讯发达的现代度过,知道的可多了。
不过玛丽已经做好准备,要是安妮打算再吻她,她随时都可以闪避。
她受够了与安妮亲吻时心笙动摇的感受,那和他与里德先生待在一块的温馨、亲情的感受完全不同,而是更纯粹肉欲的情感。玛丽从上一辈子丰富的信息里,找到一个名词可以形容她的状态,玛丽是潜在的双性恋,才会受安妮吸引,安妮那家伙勾引过男人,又毫不犹豫地来亲吻、勾引她,恐怕也不排斥和女人做爱。
真不知道要拿这家伙怎么办。
“女人和女人能做得可不只有亲吻,你不懂,亲爱的,好玩的可多了。”
“我说你够了吧?”
玛丽只差直接说,请妳离开,让我好好睡一觉。
那天酒醉放松躺在安妮膝上休息的事情,好像从没发生过,那一次是特例,在那之后玛丽再也无法适应与安妮近距离接触,每次安妮接近,她只想逃开。玛丽知道这样不行,安妮仿佛充满好奇的猫科动物,越是不搭理她,她越是想靠近。
“你生气了吗?亲爱的,别生气,我只想讨妳欢心——”安妮越说越来劲,她扭过身子,斜靠在玛丽身边,软颜软语地说。
玛丽忍无可忍,翻身覆在安妮身上,狠狠地咬住她的嘴唇,求她闭嘴。安妮配合她凶狠地吻,也跟着咬了回去,两人都尝到血液的铁腥味,但没人停下来。
这是一场比赛,玛丽蛮横地夺走安妮嘴里所有的空气,站在主导者的地位给她一个又深又长的吻,直到安妮快要无法呼吸,忍不住伸手推开玛丽时,玛丽才顺势放开她。
“够了吧?现在离开,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玛丽命令她说。
这时船长室的门把被扭开,艾伦医生推门而入,嘴里说着话:“今天沃瑞斯动作很快,他已经算好明天珍宝船将会走哪一条航路来——”艾伦医生没看见总是坐在船长室书桌前的马利安船长,反而发现落了一地的衣裳,和映照在薄薄屏风上的人影,“哦,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是的,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回我的房间。”安妮愉快地笑了起来,觉得看玛丽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很有趣。她像活鱼一样扭着身子离开床,也不管自己的衣服,穿着玛丽的男士睡袍,越过站在门口的艾伦医生,兀自离开是船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