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活无聊,安妮想到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训练。为了避免阳光曝晒——晒脱皮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安妮与她的队伍通常都在一早朝阳刚出来的时候开始训练。清脆的呼喝声旁,是活力四射到显得有些亢奋的男水手们,他们在比利的带领下,两两相对练刀。
和女孩子们整齐划一的长矛军阵相比,男水手们的阵仗简直乱得像一团斗鸡,比利虽然很不满意,但他对打斗训练该做什么不太了解,就他的人生经验来说,男生的打斗能力是从小和街头巷弄里的男孩们一起打闹练出来的拳脚能力,其他就是拿着刀砍就是了,具体要怎么训练他完全不理解。
玛丽本来在睡懒觉,不过大家晨练的声音实在太响亮了,她只好认命起床,绑好束胸,换上衣服,提起剑出去和他们一起晨练。
砍劈、突刺、拖割,由实战演变而来的西洋剑术在这个年代也有一定的路树,她按照军队的那一套剑法练习,下劈、上劈、左右劈砍,配合步法向前突刺,然后剑靠在假想敌的弱点处用力一压一拉,用拖割的手法完成最后一下攻击。玛丽幻想的攻击是割喉。
做完这一系列的剑招,她又从最简单的下砍、上劈开始,重复再重复,即使枯燥,玛丽也没有停下。
安妮看得心痒难耐,她一直想试试看玛丽的身手,虽然她见过玛丽出手,但是要是能跟玛丽亲自交手,感觉一定会很不一样。
她胸口满溢着自信,拿着双匕首就跳到玛丽面前挑衅,直接往她身上刺,“看招!”
“别闹。”玛丽马上反应,用刀架开她的匕首。
安妮说:“我没闹。”
两人一来一往,动作都十分敏捷,剑与匕首交击发出清脆、连续的响声像响个不停的羊铃,玛丽和安妮也向羚羊一样迅捷。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安妮和玛丽身上,对比利与男水手们,以及安妮的女队员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比斗。因为现在除了安妮,还没人发现玛丽真正的性别,他们觉得这是一场重要的男女大比拼。
男水手自然为玛丽加油。
“马利安船长必胜!”
“加油啊!马利安船长!”
“呼——喝喝喝——”女队员们则发出规律的吼声,为安妮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