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已过凌晨，突然楚河脸上出现一丝不自然的潮红，喉咙涌动，张口喷出一口逆血，方才气行岔路，导致他血液逆流，受了不小的内伤。

“好精细的行气路线。”楚河呐呐，三象合璧的行气路线，极其精准，如有千毫之差，气便入了其他经络，行功不仅失败，还会创伤自我。

这就是内伤。

李山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势，属于外伤，他自行调理，就可渐愈，但内伤不行，非药物治疗不可，亦或者内气强到一定程度，也可以气治愈，但显然楚河内气还没有强到那个地步。

楚河缓缓收掌，吐出一口浑浊气，已经不能再练下去了，目中有一丝无奈，然而这是没办法的事。

自古就有练功药石不分家之说，一个武学高手，通常都精通医道，最起码会配一些疗伤的药酒之类。

这并非夸夸而谈，论到博学，古人不知强胜现代人多少倍，天文地理，哲学卜算，佛道儒巫···杂糅发酵，历经沉淀，才能造就一名宗师，无论是文学上，还是武学上，都是这样。

楚河摇了下头，练功最忌急于求成，他有些莽撞了，三象合璧，古武秘术，非一两日可成。

无心睡眠，干脆躺在凉席上，凝望苍穹，深邃星空，浩瀚神秘，正当他神游之时，一道细微脚步声，传入耳中。

“什么人？”楚河警觉，翻身而起，看到一个影子飞入，手一抖三物横飞而来，楚河使了一个巧劲借住，定睛一看，竟是三颗血淋漓的人头。人影转身越出高墙。

“哪里走！”楚河低喝，追赶而去，翻上墙壁，身体与眸光就凝滞下来，但见月华如洗，银辉倾泻，圆月下一道影子，如神龙游空，如鱼行大海，如灵燕翩跹，在空中飞行，恍惚之间，直让人感觉是谪仙踏月，给人视觉冲击。

楚河放弃追赶，返回院子，一时失态，人世间竟有此等神技，履空如平地，刹那之间，已然消逝，梦幻的让人怀疑真实。

三颗人头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楚河一时头大，这玩意要是让钟灵看见，还不得吓死，找了一块布包着，出门寻到一个下水道丢进去。

回到床上，楚河百思不得其解，谁半夜三更的给他送人头，难道是一种兴趣？可这也太惊悚了。

他瞅了一眼枕头旁边的画卷，打开再看了一眼，画着女子美则美矣，不过气质清冷，像是寺庙奉贡的神女，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这样的女子，真的存于世间吗？

楚河深深怀疑，把画卷藏在柜子下的衣服里，返回床上入睡。

翌日清晨，钟灵起了一个大早，打开楚河房间，看到楚河正在熟睡，没有打扰，拎着一只小花篮，出门去了。

关门的时候，想了一下，拿出锁子把大门锁住，这才放心的来到泗水街菜市场。

“钟灵，早啊。”

“买菜呐！”

“是啊，王婶你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