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辛甲黑后的姜尚依然觉得,天下乌鸦并不一定就是一般黑,也许还有非乌鸦。
九侯的名声在外,没啥恶名,所以使姜尚有些期待。但眼观此人之后,也就觉得徒有虚名,也许还有比徒有虚名更可怕的存在。
九侯当然不知道这个叫姜尚的搬砖人,此人不但过分地关注自己,还在认真地打量自己后,决定不为自己的新房上大梁。
九侯关心的是他的就要完工的庞大建筑群,包括它的复杂的地下设施。他是来验工的,也是来划分和设置禁区的。
“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许进入这些地方,违令者消失。”九侯对手下冷冷道。
这些手下在他面前脸色都会白,现在也就更白。
九侯不喜欢手下说话,手下也就以点头代替。
论说,如此大的工程的监工,是应当派一个得力的人,最好是自己的儿子来监工的,但九侯没有儿子,因此,也就不可能像在西边的周候那样,轮流着派一个个儿子去丰监工。
由于没有儿子,九侯就一切都得靠自己。
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也是他的筹码,但赌上女儿后,自己究竟想赢得什么,赢得了之后又怎样,九侯心里又是空荡荡的了。
就是赢得了一切,也没有人来继承这一切,这使九侯空虚得就更想赢得这一切,然后目空一切。
这便是九侯又称为鬼侯的莫名原因。
“庆典准备到什么程度了?”九侯问。
“大鼎的事是这样的,各种金属原料已经准备就绪,也正在做范。”
“这次还是用分铸,注意小细节,千万不要马虎大意,尤其是要注意鼎耳和主体范之间的分寸。”
九侯的话说得很专业,也只有专门负责此事的手下才能听懂。
鼎因为有耳朵,因此不能一次铸成,所以得先铸耳朵,再把这双耳朵嵌放在鼎的主体泥范上固定住,然后再往泥范里灌铸铜液。这铜液不是纯铜,而是铜和其它金属的合金。
“小臣牢记了,只是铭文还没有拟定。”小臣无比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