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张。”史进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画。

千休又拉出一叠山水，他没有让史进看甜地大师的第二张画，一张就是他的眼福了。

“这！”史进这才明白千休刚才说的话，根本没法判断这眼前的画和甜地的画究竟谁更好。

这感觉就像是难于对四大美人儿排序一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落雁沉鱼，羞花闭月，羞花闭月，落雁沉鱼怎么排，都可以。

史进最奋然的就是他那个时代的选美比赛，还要世界，还要环球，幸好没有把这脑残的行为传播出地球，祸害宇宙文明。

花有花的好，人有人的美，美人就是美人，喝酒吃菜，各有各的爱，要球你举牌。

“再看一张。”这洗眼球的事是难得的。

“请喝茶。”大叶子已经把茶用木托盘端来。

好来躬身接过茶杯，其实是茶碗，究竟是石头的还是玉的，史进还把握不住，应该是石玉，雪薄。

好来想嗅一下茶香，但没嗅到任何味道。

“这是用竹叶的露水泡的，这茶也长在竹林下，我亲手摘的。”大叶子头齐肩，头眼睛一个颜色，黑亮。

原来是正宗的女儿茶。

史进那个时代还有女儿茶这名字，但采茶的都是半老的婆婆，大大小小的姑娘们要么上学，要么打工，要么就做了野导游，哪有女儿采茶，又那有真正的女子用美美的笋芽样的手指，采出来的真真的女儿茶。

“我还在太阳下把它们放在石头上晒了，再轻轻地，轻轻地，”大叶子有些害羞的样子，

“揉呀揉，就揉成了里面的样子，你看像不像竹叶呀？”

史进的眼里和心里都是竹叶青。

当甘露流进好来喉咙的时候，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甜地大师敲响了石磬，这石磬的名字也叫“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