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一位穿着白色长衫的老人,站在垂柳环绕的荷塘边赏鱼。
鱼食撒下去,纯白色的锦鲤喋喋涌动,争抢鱼食,尾巴像是轻纱似的在碧水中摆动着,掀起一层层轻柔的涟漪。
“祖父。”容宴站在三步开外,恭恭敬敬地垂首行礼。
“沐田和沐森森已经到了十丘,之夏也已经回来了,沐野那边下午应该就能到十丘。孙儿安排他们晚上一起来老宅给您请安。晚上的酒宴也都准备好了。”
“好。”老人目光依然落在荷塘中,对他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
容宴上前一步,从鱼食盒里,取出一把鱼食放在他手中。
“裴衾大约夜里能到十丘,该做的布置都已经妥当了。”
老人点头,“这些事情你安排就好,你比你父亲中用。”
容宴垂手站着,听到这句不知是夸奖或者有别的含义的话,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对这老人很是尊敬,甚至可以说有些畏惧。从他紧绷的气息上就能察觉出这种情绪。
老人望着池中中争食的白色锦鲤,不知想到了什么,严峻的面孔上浮现些许柔和之色。
“那个孩子怎么样?”他问。
容宴愣神片刻,立刻接口回答:“很好。她在南清长大,无人管教,却还能自行摸索出沐家的降魔决和祭神决,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
老人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蹙起眉头,容宴身上的气息顿时紧绷起来。
“她与她的兄弟,长得可相似?”
“并不是特别相似。她的五官更柔美,个性也更桀骜。”
顿了顿,容宴把心中掂量的那件事讲了出来。
“就在今天早上,泾亭君被她识破真身,勃然大怒,已放下话来,这一趟绝不会让她走出十丘。”
“哦?”老人神色微澜,“苏岑是怎么惹上她的?”
容宴抿了抿嘴唇,“泾亭君看上了沐田,在他身上种下了牵丝引的媚术,被沐森森看穿,这才起了冲突。”。
“胡闹!那孩子还小,他一个老东西也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