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站在原地,肢体有点僵硬,他从未安抚别人,更别说是京墨,京墨死死抓着他的衣角,根本无法抽出来,陈皮又刚好挡在床前,大夫无法给京墨验伤,眼看着烫伤的手就要抓出血来,陈皮干脆掏出菠萝刀割开了衣角,顺势捉住她的手朝大夫递过去:“医不好,你就把手赔给她。”那大夫面上哆嗦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上药时,京墨地手来回乱动,撇着嘴低声抗议,毕竟曾经习艺,京墨的力气比普通人要大的多,桃花根本压不住她,陈皮伸出一只胳膊一用力将她箍住,京墨在他怀里微微挣了挣,感觉到陈皮的力道,随即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两条腿微微晃荡,动作神态像极了五六岁的小孩。大夫看了看陈皮,又给京墨贴好额角的伤口,打了镇定剂,随后冲陈皮打了招呼退了出去。
“我,我再去煎一碗药。”桃花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出了屋。
陈皮将京墨摆好,掖了掖被角,京墨的梦里不知道有什么事,微微蹙着眉头。此时一切暂时告一段落,人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一些事情,他忽然动摇了,她真的会害丫头吗?陈皮心里的答案忽然模糊了。他关好窗户,又填了安神的香,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京墨深夜醒了过来,脑袋疼得厉害,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咬一般,下床才发现自己腰上的铁链,一愣,哪个孙子敢锁她京墨?她顺手从桌上抄起耳勺在锁孔捅了两下便解开了,起身伸了个懒腰,顺手撩了一下头发瞬间崩溃!天啊!爷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正郁闷时,窗户突然开了,京墨挑眉,迅速隐入黑暗,来人一副大夫模样,身手灵活利落,从桌子上翻进来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京墨思索片刻,转了个身绕道那人身后,来人也是硬茬子,京墨在与他还有五步距离的时候,那人猛地回身一个后劈朝面门招呼,京墨挥手一挡,正好力道用在伤口上,疼得她吸了一口凉气。
“京墨?”那人见是她,当即收了手,伸手在自己脸上撕掉了一层皮,露出了一张俊秀的脸。
“终于找到你了,果然还是佛爷厉害。”张副官擦了擦脸上的残余,冲京墨一笑。
“谁是佛爷?”京墨被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吓了一跳,抛出一个问题之后便专心研究那张面具。
张副官晴天霹雳:“京墨,别开玩笑,你不可能不知道佛爷是谁。”
京墨闻言,抬头看着他:“我没开玩笑,我不认识什么佛爷,而且我也不认识给你,我不知道你大半夜地爬我家窗户是为什么,但是我给你留一条生路,你走吧。”
张副官霎时起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了解京墨,知道京墨现在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认识佛爷和自己了。他还没来的反应,门外突然亮起了片片火光,无数人影在窗户上移动,张副官暗道不好,此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张副官向前一步挡在京墨身前,却发现京墨已经没了影子。陈皮阴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许多拿刀的伙计。
“我就知道,张启山迟早得找到这里。”陈皮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随即看见空了的床榻和屋子,不由一愣。
“人呢?”两个人同时向对方发问。